,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 口红颜色抹得稍有些浓了,陆延抬手抹掉一点,他顺势低下头,刚好看到手指上那枚戒指,想到前天晚上从宾馆出去时肖珩说的一句:“想好就去做。” 当然,如果没有后面那句“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就更好了。 陆延事后回想这天的一切,像做了一场盛大的梦,工作人员在后台进进出出的声音萦绕在梦境周围,夏天的余温混在凛冽的风里吹向他们。 天暗下来,体育场里的灯一盏盏亮起。 星光璀璨。 观众的呼声掀翻全场,震塌天空。 “vent——” 有人喊着他们乐队的名字,尖叫声穿过整个体育场。 强光打在主持人身上,从远处望过去看不清面目:“下一组,让我们欢迎——vent乐队!” 评审席。 彩排那天沈城没来,之前看看过他们的词曲,还没现场听过,他翻着节目表说:“他们这次的歌,挺抒情的,慢歌啊。” 葛云萍神色不明。 沈城看她一眼说:“看你这一脸碰钉子的表情,敢情那天之后他没再来找你?想不到金牌经纪人葛云萍也有被人当面撕合同的一天。” 葛云萍张口:“闭上你的嘴。” 沈城:“得,火气那么大,我不说了。” 舞台上,主持人动员完,继续说:“他们表演的曲目是……” 陆延在幕布后面,整个舞台被幕布挡住。 观众只能透过剪影看到里面的人站在麦架前动了一下,然后一个稍有些沙哑的声音接下了主持人的话:“银色子弹。” 主持人:“银……银什。”他差点就要说银什么子弹。 节目表上完全不是这首歌啊!但多年的主持经验让他临时改口:“啊,银……色子弹。” 这个陌生的歌名一出,所有参与过彩排的工作人员都疯了。 “怎么回事?” “这首什么歌?” “伴奏也换了?!” “刚才他们说原先的伴奏出问题,换伴奏的时候我没留意……” 连沈城也翻着节目表问:“改歌了?” 然而他们没有时间追问,因为台上的光已经暗下去,幕布后,李振垂着头、转了两下手中的鼓棒,狂躁激烈的鼓点和大炮的吉他声一齐从幕布后面冲出来—— 什么抒情。 这是一首硬到不能再硬的硬摇! 跟他们前几场越来越流行的曲风完全不同,这次他们没有去管接受度高不高的问题,甚至带着明显的地下特质,又或者说,这才是v团这个地下大魔王的真正面目。 陆延面前只有一块半透明的幕布,他闭上眼,张开双臂,跟着节奏左右晃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肖珩会在台下的哪个位置。 但他知道他在。 就在方寸之间,在伸出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 台下观众清晰地看到最中间的那片黑色剪影,长发男人身形高瘦,腰扭动的幅度虽然不大,但在剪影的衬托下异常显眼。毫无章法、自由洒脱。 贝斯手切进来瞬间,陆延才唱第一句。 他的第一句甚至不是一句完整的歌词,只是一声低低的嘶吼,那一声低吼穿透过整个体育场——像恶魔降临人间。 紧接着,幕布轰然倒下。 舞台上四个人仿佛披着星光而来。 这首是他们连夜改的,也是v团重组后真正意义上、由四个人一起创作的歌。所有人都参与了编曲,歌词部分由陆延提供主要要素,许烨再将其翻成英文。就算要退赛,也得最后在舞台给辛苦投票的观众一个交代,也是给葛云萍的最终答案。 默默无闻,交表退赛从来不是陆延的风格。 他骨子里那种嚣张的劲从来没有散过。 陆延这段嘶吼持续了很久,跟以往的唱法不太相同,直到许烨抱着贝斯原地转了一个圈,伴奏部分进入主旋律,陆延这才收嗓,转着话筒往前走两步。 他转话筒转得相当熟练,手腕跟着转,等一圈转完,将话筒再度抵在嘴边时,台下尖叫声比音浪还强。 这时,陆延才单脚踩在音箱上,拿着话筒的手肘碰上膝盖,垂眼唱出第一句:“red blood blooms at night鲜血流淌于黑夜。” “he reaches out,他向我走来,伸出手 and i see the immortal 我看见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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