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珩困得神志不清。 只想让耳边那个声音消失。 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一只手撑在陆延耳边,把人压在身下这才慢慢掀开一点眼皮说:“……闭嘴。” 离得太近了。 …… 气味。 呼吸。 以及那缕垂在他脖子上的碎发。 肖珩也刚洗过澡,身上带着沐浴露的味儿,头发没吹干,蹭在他脖子上有点凉。 “你他妈有病啊!”陆延回过神骂,想挣但没挣开。 “谁有病?”肖珩的眼皮又掀开一点,他冷笑一声,“跑过来说什么匡扶正义,追逃犯?你脑子被门夹了?” 说话间,四目相对。 肖珩也一点点回神。 这个姿势说不出的暧昧,鼻尖几乎都要撞在一起。 陆延衣服领口在刚才那番争斗中被扯开了些,由于常往外头跑,被夏天的炎热的日头晒得,他皮肤并不算白,顺着颈部线条往下,是深陷的锁骨。 眉钉又硬又冷。 他剪短过的头发又长了,肖珩突然想到那张海报里站在音箱上的妖异的长发男人。 “十万。”陆延突然说。 肖珩不知道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十万是什么意思。 “?” “逃犯悬赏金额,十万。” 刚才还在犀利地嘲“你脑子被门夹了”的肖珩陷入沉默。 在现实面前,人,是很容易低头的。 大少爷也不例外。 何况大少爷已经不是那个大少爷,他现在很穷,很落魄。 半晌,肖珩问:“你们分队有什么计划?” 晚上十点。 63分队成功召开第一次会议。 会议地点在陆延那屋。 分队成员暂定为:陆延,肖珩,伟哥,张小辉。 陆延的房间门窗紧闭,窗帘也拉得死死的,连灯都没开,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桌上那台经常闹脾气的破电脑还散发着幽幽的光。 整个会议充斥着一种强烈的地下工作者气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什么卧底大会。 然而地下工作者1号陆延坐着等半天,不知道伟哥在鼓捣什么:“伟哥你弄什么呢。” 伟哥说:“我从垃圾场捡回来一个投影仪!还挺新的,我修修看,估计能使。” 因为要给伟哥拎过来的设备腾地方,陆延只能把墙上的吉他拿下来,搁在腿上。 被迫向现实低头的大少爷坐在他旁边。 “这是我从好又多超市拿到的监控记录,大家看一下。” 投影仪确实还能用,伟哥连上电脑,把监控记录投在墙面上,画面慢慢浮现出来,屋子里才终于亮堂那么一点。 肖珩勉强睁开眼。 但他没有去看监控,反而留意到陆延手上那把电吉他。 看到琴标的开头的那个字母。 翟壮志以前玩过一阵子乐队,虽然目的不纯,当初买琴的时候发过一堆图片问他哪个帅,琴标一模一样:“听说这牌子不错,老手都用这种,你说我买红的还是蓝的?哪个更酷一点?” 每把价位都过万。 陆延见他看过来:“我脸上有东西?” 肖珩:“你这把琴……” 陆延手搭在琴弦上:“我琴怎么。” “你弹那么烂,”肖珩说,“买那么贵的琴?” 一个唱歌的。 苦练琴技多年。 日子过得紧巴巴,琴倒是买得挺贵。 “……” 陆延哽了哽:“关你屁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