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滚”字,吓得是满头大汗! 弘凌紧咬着牙槽,费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劈开门进去掐住那女子的冲动,重重道:“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你何必耍这小孩子才耍的脾气,关在屋里不吃不喝!” 屋中过了一阵似乎有一声绵长而虚弱至极的冷笑。 “……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 “是,朕金口玉言,只要你想要的,朕无一不能满足你!” 屋中纤弱的影陡然侧脸,与弘凌隔着一扇门对视。 “好!那我要你即刻就死在我面前你做得到吗?!” 门扉猛地被内里一冲撞,啪地巨响门框摇晃,弘凌惊了惊后退一步,曹全几乎魂飞魄散挡在弘凌跟前,才喊了“护驾”的头一个字就被弘凌抬手止住。 曹全不得不让开,不放心地多嘴:“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啊!” 弘凌冷冷站了一阵。里头传来极轻微、虚弱的一声冷笑,而后再无话了。 弘凌站了一会儿也转身,瞟了眼滴水檐下侍女端的膳食,都是大鱼大肉,那油腻都结块了,硬邦邦的结在汤菜表面。 弘凌凌空一挥袖,一道空气击中侍女手中食盘,刹那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将这些掌膳御侍重则五十,退出宫门!” 弘凌大走走远,先前贪看皇帝容颜的宫女都在满地油腻菜汤中瑟瑟发抖求饶,弘凌却已是聪耳不闻,渐渐消失在芳心殿的大门外。 曹全留下善后,瞟了眼那油腻得让人作呕的东西。 各宫膳食都有典膳局的掌膳御侍亲自拟好,并非胡乱临时做的。宫女朝曹全求饶,曹全有些心软掏了白手帕捂住鼻子闻:“谁许你们送这样油腻的东西来给锦月夫人的?这东西油腻得让人作呕,别说夫人这样的金贵身子,就是低等侍妾也吃不下,陛下留你们性命已是开恩了。” 宫女涕泪肆流,哭求:“公公,这真不关奴婢们的事啊,呜呜……是康寿殿新调来的掌膳御使吩咐,要给锦月夫人大补身子,才专做了这些大补的东西。掌膳御使是伺候太皇太后饮食的,奴婢们也不知道这不适合锦月夫人,以为夫人喜欢吃这些啊,公公,奴婢几人愿望啊……” 康寿殿?曹全眼睛一转,再看地上狼藉的食物,油腻且不说,有些食物……竟然,竟然是相克的。 他明白了过来。 “哎,这哪里是大补,分明是要锦月夫人更加没有胃口,饿坏身子啊。你们便祈求能熬过这五十杖责吧。”曹全叹惋一句走远。 雪花飒飒,宫女的哭声,寒风的呜呜,仿佛游魂野鬼从窗户缝、门缝里钻进来缠在锦月耳侧。她好像还听到了弘允行刑时刹那的痛吟,任她怎么捂住耳朵也阻挡不住。 如尖刀在刻骨、剜心,让她浑身都抽痛。 “不,不,不要……弘允……” 芳心殿自伺候膳食的几个宫女被杖毙,阖宫上下奴才无人不胆战心惊,日日如履薄冰。他们没见过屋中的女主子,便生了许多揣测和害怕,觉得这逆党孀妇定是被那数千冤魂附体了,总是阴森森的。 芳心殿的奴才都怕极了,谨言慎行,谁也不说话。 弘凌先是每日都来看一眼,而后隔日、隔两日才来,有时带着小黎来,有时抱着小儿子小桓来,可他来时,寝殿的门从未开启过。 后来,皇帝渐渐不来了。 这里彻底的寂静成了一座坟墓。 今日,已是几场雪之后的隆冬。距离弘允被处死,已是快一个月了。 曹全、李生路远远尾随着弘凌父子三人,走过芳心殿白雪皑皑的园子。父亲做一个大孩子右一个姗姗学步的小家伙,缓缓走到紧闭的门外。 弘凌将小桓的一团手儿交到小黎手中,叮嘱了句“好好拉着弟弟。”。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