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嘘,别动他,小黎睡着了……” 弘凌的手碰到了孩子的手——冰凉、僵硬,已没有生命的迹象。 “让我看看孩子,锦儿,让我看看……” 半晌,锦月才抬起头,冷冰的双眼红红的蓄积满滚烫的泪水:“你走开,你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小黎,不想见你……” “锦月!”弘凌有些急了,“听话,让我看看孩子!”他坚持把孩子从锦月怀中抱过来,白绢掉地,孩子面容暴露出来,弘凌当即连连后退几步,几乎站立不住。 不……不会的,怎么会如此! 这一幕仿佛万箭穿心,痛得弘凌难以呼吸。前几天还活蹦乱跳、喊“爹爹”的孩子,这一刻冰冷僵硬地躺在他怀中。 忽地弘凌心口一痛,一把金剪子扎在他胸前,剪刀的手柄握着只瘦削、雪白的素手,因为用力而将手背的细小的骨头崩地青白。 深刻的痛苦和愤怒令锦月秀丽温柔的脸狰狞起来,声色俱厉与弘凌相视,鲜血顺着剪刀染红了她的手:“弘凌,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的,你承诺过我,照顾好小黎!”“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人将他害死!!” 屋中奴才立刻大惊失色起来“殿下——”、“天啊,来人啊、夫人刺伤了殿下”、“快叫侍医”…… “都不许出去!”弘凌喝止奴才,锦月还攥着剪刀扎在他心口,她唇干裂了口子、一脸憔悴病容,双眼却被仇恨、愤怒、痛苦燃烧着,仿佛要将她瘦削的身子也一并燃烧成灰烬。锦月的模样如利箭,狠狠刺在弘凌心口,比过去五年在战场上受的所有致命伤,都痛。 “对不起……”弘凌轻轻握住锦月攥金剪的血手,男儿的眼中亦是一片红与水光,“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现在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锦月从弘凌手中抽手、甩开剪刀,“小黎已经没了,已经没了……没了!” 锦月崩溃跌在地上,爬到床前抱起孩子嚎啕大哭。“小黎,我的小黎……是娘亲没有用,保护不好你。是娘亲没用啊……” 弘凌心痛欲死,环住母子二人,“不要这样锦儿,不要这样绝望地哭,你还有我,还有我……” 啪,锦月狠狠一耳光打在弘凌脸上,立时一个掌印落在弘凌脸颊,滔天的怒恨让锦月连呼吸都在发颤:“滚……你给我滚!!别再用你的脏手碰我们母子!” 说着锦月又捡起了血剪子,这下满屋奴才再忍不住了,都上前来挡锦月。 锦月恨恨盯着眼前所有人与自己为敌,紧紧抱着的孩子,咬牙笑了起来:“他们都护你,哈,哈哈……你的手下,为了你的前途置孩子生死于不顾,我跪在地上求啊、求啊,他们说为了东宫的安宁、太子的前途,不愿帮我找孩子。” 锦月垂眸落下几滴泪,看怀中的孩子:“小黎,是你每天想念的爹爹,为了前途牺牲了你……”“也是娘亲没用,保护不好你……” 锦月说罢,忽然对着弘凌的剪刀猛地往自己心口一扎。 “锦月!”弘凌大惊失色,接住锦月时,锦月已经昏迷不醒,鲜血打湿了她素白的衣襟,仿若血花绽放在胸口。 “侍医!快传侍医!!”抱着锦月母子,弘凌如发了疯地兽,陷入了疯狂。 锦月在里头诊治,弘凌在外头站着不走,任人怎么劝。 “殿下,您胸口的伤再不治恐怕失血过多,有性命之虞啊!殿下,奴才求您了,让奴才给您止血吧。”侍医磕头求道。 弘凌充血地眼睛盯着锦月床榻外的隔帘,心痛令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若他们不在,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这么努力,这么拼命,又是为了谁。 这一刻,他脑海从未有有过的清晰,亲人,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家。 可是,孩子……孩子已经…… 弘凌自责难当,渐渐只觉万念俱灰。没了孩子,锦月,也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了…… “殿下,奴才们求您了,冷静些啊,先把伤治了再说……” 弘凌终还是没有支持得住,晕倒在地上,胸襟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