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段时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算计应春。他始终不够聪明,总是能被深深蒙骗,而她的小伎俩,虽然不值一提,却有可能会为自己带来下半辈子的安宁。 赵新民已经入狱,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有职业操守,不会轻易泄露病人的私隐,而当时在病房目睹她被赵新民的太太斥责打骂的那些围观群众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属,他们怎么会有这闲工夫,跑到应春的面前揭露她的真面目? 不会这么巧的。 楚琴安抚着自己,她想,未来的生活没她想象中这么好,但至少不会太糟糕了。 楚琴在西平的服装店还是倒了,她拿着应母给的一大笔钱,填上了之前的亏损。给吴玲玲租的屋子不能退租了,这里又是好几百块钱,她闹也闹过了,哭也哭了,房东连押金都不愿意先给她还上,最终,她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开。 楚琴的心是真凉了,可是,当天晚上,她回到雅城,晚归的应春却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雅城的公司不能再经营下去了,但西平的公司还有一丝希望!我联系到了牧方企业其中的一个经理,他要求我将研制到一半的护肤膏继续生产下去,到时候,他会以原价把这一批护肤膏买走。” 楚琴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这是真的?可我们不就是因为护肤膏的生产操作不够规范而造成违约的吗?应春,你别贪小便宜吃了大亏啊。” 应春不耐地皱了皱眉,“这是我的工作,我比你懂!” 应春对自己的态度是今时不如往日,楚琴虽然不甘心也不服气,但到底是没有和他继续争辩下去。也许眼前只有一线生机,可即便只剩下一线希望,她也在期待,期待着好运重新降临的那一天。 楚琴嘴角温婉的笑容重新浮现,仍旧美丽而又柔和,她扑进应春的怀里,声音甜美,“应春,不管如何,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应春的心念微微一动,叹了一口气。明明已经决定原谅她,接受她的过往,可为什么他仍然有些抗拒? …… 从方牧家里出来,程廷喝了不少酒,虽不至于醉得晕头转向,但肯定是没法开车了。 “你先等等,我找找车钥匙。”俞锦绣将手从他的胳膊弯里抽了出来,寻找着他裤兜里的车钥匙。 裤兜很浅,她低着头找了一会儿,很快便找出了车钥匙,正要去开车门,他却突然垂下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双手环住了她纤细的腰。 “俞锦绣,一晚上跟我说了几句话?”程廷的脸颊凑近了俞锦绣的颈窝,他温热的呼吸如羽毛一般捋过她光洁的肌肤,含含糊糊的语气,倒有些孩子气。 俞锦绣最怕痒,缩着脖子求饶,“饶命,饶命,谁让你给我介绍新朋友呢?”她狡黠地笑着,眼底的温柔久久没有散去。 这段时间,俞锦绣一直忙着林清的事情,而程廷在单位的工作与外边的事业之间做取舍,两个人很少有时间碰面。这回好不容易才凑到一起,参加的还是方牧在家中设的宴。方牧与俞锦绣一见如故,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得知应春和楚琴过去曾经做的那些恶事的种种细节之后,方牧的心里头愈发不痛快,于是这正义之士便立马联系到自己公司的营业部经理,交代了一番,要求他好好治一治应春。 方牧和程廷早就相识,当时她住在越东老院附近,是程老爷子的邻居,程廷在老爷子家住了一段时间,自然而然地和这姐姐玩得最好。后来,程廷搬离老爷子家,也就与方牧疏远了,前些日子偶然一次重逢,这才取得联系。 得知程廷有了对象,方牧乐得让他赶紧带人来给自己瞧一瞧,这一瞧,她便与俞锦绣一见如故了。 楚琴永远都不会想到,在她最放松警惕的时刻,俞锦绣还在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她回到云端的那一天。一个人一直沉浸在低谷中时,必定会产生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深的打击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是,当她亦步亦趋地往上爬,从低谷慢慢回到巅峰时,一记重创或许能让她再也爬不起来。 对楚琴而言是这样,对应春而言,亦是如此。 而之于俞锦绣,她也终于意识到,对待一些没有底线的人,她不能再一味退让。 毕竟退让只会让她得一时清静,可在退让之中纵容了楚琴而让身边的人撕破得到的伤害,有时或是一辈子的代价。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