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看她片刻,转身去拉开衣柜门,一长排各式大衣笔直悬挂着,他挑中一件,手指在衣架上顿了一下,说:“当然,如果你只是玩玩,没关系;如果你是认真的,我劝你最好打住。” 他抽了一件灰色的大衣出来,木衣架重新挂回去。 许沁问:“所以你现在是以家长的身份在管我?” 孟宴臣:“不然?” 两人连争锋相对都是异常平静的,像没有风来的湖面。 许沁看着他把大衣穿上了,说:“孟宴臣,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我跟谁结婚,跟谁相亲,跟谁恋爱,跟谁玩——都不关你的事。” 这话说完,房间里有好几秒的寂静。 孟宴臣没看她,他低着头在整理袖口。他穿衣服向来一丝不苟,任何细节都不放过——衬衫袖口、薄衫袖口、大衣袖口,一层一层理好。 终于,他说:“他不行。” 孟宴臣一字一句,说:“就他不行。” 许沁顿感荒谬至极:“为什——” “他不配。”他迅速而冷静地打断,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厌恶,“我拜托你找也找个像样的。” 许沁压低声音:“你说话别太过分。” “我过分?”孟宴臣唇角弯一下,淡淡道,“他为你做过什么?但凡他对你有一丝真心,当年因为那种原因分开,一个男人就该咬紧了牙关拼死往上爬混出个人样来;但凡他对你有一丝真心,他混到现在都不会只是个消防员,连给你条像样的项链都买不起。” 许沁下颌紧绷,像是被戳到最难堪的伤疤。 她不是不谙世事活在梦幻里的小女孩,也不是追求柏拉图精神恋爱的小姑娘。她也虚伪,她也世故,她也会算计,她也会比较。 如果要她抛弃现有的一切,权力地位,金钱财富,父母亲情,只为他; 那么,他凭什么? 他拿什么来要求她这么做? 早晨站在派出所门口时,望着宋焰离开的背影时,她就在想,所以她没有追上去。 那时没想出个结果,而现在,许沁依然想不明白,也不愿去想,更不愿把这道伤疤撕开来给孟宴臣来看。 她淡淡一笑便恍如没听见这番话,转而反问, “你又为我做过什么?当初是你说叫我不要再喜欢你,是你说以后不会再管我,也是你说要我改姓,做孟家的女儿做你的妹妹。我的感情是机器程序吗?好,我听了你的,现在你又来插手控制我,还打着关心我的幌子,你不觉得虚假吗?”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