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不是百年一遇的傻逼,分明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大傻逼。 毛骧吩咐手下,“这个人还没醒酒,把他拖出去,醒醒酒再进来。” 纪纲被人拖出去,兜头浇了两桶凉水,别说是假醉了,就是真醉也能被凉水激醒。 凉水洗干净了他沾着血污的脸,他本就生的好看,灯下看美人,美人更美,唇红齿白、俊眉星目、肤白貌美大长腿,简直比花瓶还花瓶。 毛骧顿时有惊艳之感,瞬间猜到纪纲遇到什么事情了,军营里头没有女人,时间长了看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何况纪纲这样处于雌雄莫辩年龄的小少年呢。 毛骧再次修正了他对纪纲的看法:他是千年一遇的傻瓜,也是千年一遇的美少年。 漂亮的男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纪纲成功戳动了毛骧的恻隐之心,以酒后斗殴草草结案,各打二十大板,开除了五个人的军籍,等事情平息,就把纪纲选调到了锦衣卫。 纪纲长的好看,毛骧给他安排给高祖皇帝打旗帜等抛头露面等仪仗的任务。锦衣卫刚开始只是皇帝的仪仗队,没有实权,纪纲靠脸吃饭,完美契合花瓶的岗位,他有毛骧罩着,无人敢窥觊他的美色。 纪纲麻雀变凤凰,成为天子近侍。脱离了军队底层,有了自保的能力,毛骧于他,简直是再生父母,对毛骧忠心耿耿。 后来锦衣卫渐渐掌握实权,扩编成特务机构,纪纲也从花瓶变成毛骧的亲信,升为小旗,胡善围刚刚进宫的时候,毛骧把赶胡善围出宫的任务交给心腹纪纲去做。 傻白咸纪纲智商捉急,在胡善围酒里下桃花粉,想要她腹泻一整晚,错过明天的宫规考试,结果胡善围拿着米酒招待众新女官,事情闹大了…… 纪纲被宫正司范宫正揪出来了,严刑拷打,十个手指甲生生拔出来,他都没有出卖毛骧。 纪纲是毛骧的忠犬,一个人形哈士奇,智商有限,能力不足,经常闯祸,就是蠢萌可爱,忠诚到底。 毛骧为了保持对高祖皇帝的忠诚,一生不婚不育,纪纲和他,如父如子,相伴多年,不仅仅是上下级的关系,还掺着亲情——而亲情,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是这微弱的光,让他们觉得这人世间并不算特别难过。 纪纲总是不开窍,一如以往的当花瓶,毛骧也并没有训练他变得聪明,一直宠着他,能够一直笨下去,也是一种幸福。 毛骧为高祖皇帝奉献一生,最后被当做祭品去平息民愤,纪纲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毛骧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杀人,全是皇帝的命令,他为皇帝背负了天下人的骂名和仇恨,却无怨无悔。 纪纲明白,那些如雪片般飞到皇帝案头弹劾毛骧的奏折只是毛骧之死的从犯,若没有皇帝的暗示,谁敢弹劾毛骧? 所以皇帝才是毛骧之死的主犯。 而如今,永乐帝为了震慑群臣,压制太子,任凭诏狱里那些臣子们“病死”。 如果永乐帝没有暗示,纪纲怎么敢克扣犯人的饮食,还不给他们请大夫,放任自流,任凭他们咽气 呢? 永乐帝一日不给他们定罪,他们就是死于疾病,并非死于永乐帝之手。 到头来,谁为他们的死亡负责? 当然是他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尤其是解缙之死,轰动朝野,无论官场还是民间,都骂他是杀人魔鬼,骂他蒙蔽了皇帝,使得这些臣子冤死诏狱。 纪纲明白,目前皇帝还需要用他的手,向东宫施压,东宫要么选择在沉默从爆发,孤注一掷逼宫——当然会失败;或者受不了压力,在沉默中灭亡,东宫太子以身体衰落,不良于行的理由,自请废除储位,皇太孙顺理成章成为第一继承人。 当任务完成,朝野怒火累积到要爆发的时候,就是把他推出去安抚民愤之时,到时候他和毛骧的下场一模一样。 对此,纪纲深信不疑。 纪纲不是毛骧,毛骧要以生命成全这一世的君臣之谊,纪纲要反抗,他已经习惯了借刀杀人,还有什么比朱家人更适合对付朱家人呢。 解缙死后,汉王心中大快,当年父皇在选谁当储君时,就是听信了解缙这个太子党的话,封了大哥为太子。如今太子危机重重,最大的支持者解缙又死了,汉王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淡定,要淡定。汉王只能在心中直乐,秘密设宴,款待解缙之死的大功臣纪纲,感谢他除掉了这个心腹大患。 纪纲是永乐帝的刀,纪纲又把汉王当成他对付朱明王朝的刀,假意于汉王交好,两人把酒言欢,共同庆祝。 纪纲痛诉解缙之错,”……是汉王殿下和皇上打进京城的,可是解缙一句‘好圣孙’,就让皇上决定立从未上过战场的世子为太子,唉,我都替殿下不值啊,就因他一句话,就否认了殿下靖难之役四年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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