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泽,这梁子还真是越结越深了。 将军府众人是直到起身之后才得到丫头们传信,昨夜小五和景王连夜回了将军府,大都想到一起去了,于是赵家三兄弟都准备随着赵严一起去景王府,毕竟是他们将军府的事,总要晓得个结果。 哪知,不一会儿,小厮便来报信,说小姑奶奶和姑爷回来了。 夏侯奕和赵清婉一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显然里面是那乔攸宁。夏侯奕直接嘱咐从侧门而入,并未让人下车,否则若是旁人发觉这马车里锁着犯人,又是一桩麻烦。 果然一进府内便见着父兄在此等候。 “进书房再说。”夏侯奕见几人正要开口,抢先说了话,将军府可不如景王府一般铜墙铁壁,能查出那许多的被收买的婆子,显然是有问题的,何况,那些厌胜之术并未来得及实施便被夏侯奕将那乔攸宁捉住了,若是并未发觉,那岂不是后果不堪设想? 赵严将伺候的人都挥退,书房里只余赵家三兄弟和小五,当然,夏侯奕也在。 “昨日本是你回门,倒叫你跟着操持,连饭食都未曾用一分。”赵严开口倒是没有提背后之人,而是隐隐带了愧疚于赵清婉。 果见二哥赵清睿也是一副惭愧之色,赵清婉当然晓得父兄待她如何,都是一家人,哪里计较这些,“爹爹莫要多言,庆幸昨日我回门,莫不是如此,怕是来不及救下二嫂与小侄儿。” 赵严还要说些什么,却是被赵清扬截了话:“可是有了结果?” 夏侯奕看了看阿婉,上前道:“正是,昨日陌遇带人在府内多处搜出深埋在地下的符咒与小人,多是厌胜之术的用具。” “厌胜之术?可是指向月儿?”赵清睿很是激动,这些都是国朝禁用之术,竟是有人用此恶毒之法害他妻儿? “索性还未来得及将珍月的毛发置于其上,想来是在等候时机,至于你身上的当门子香气,也是那女子洒在你身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催产,导致珍月早产。” 夏侯奕的话音方落,赵清睿便如同狂躁的雄狮,霎时便冲到夏侯奕身前,伸手揪住他胸前的领口,仿似夏侯奕就是乔攸宁,面露凶光,大声喊叫:“乔攸宁?是乔攸宁是不是?” 原来二哥识得她? 赵清婉和赵家兄弟都上前将赵清睿拉开,对着夏侯奕安抚一笑。夏侯奕倒是没什么气恼之处,他大概能理解赵清睿的心吧,情绪难抑之时,又痛恨别人,更是恼恨自己的。 “二哥,是她,她如今就在那马车上,被惯了迷药,如今还未清醒。”赵清婉上前一步,靠近她二哥轻声说道,“二哥既是识得她,想来二哥也能猜测到一二她的动机,无非是想对二嫂取而代之,因此才痛下杀手。” “我识得啊,我识得的,都是我害了月儿……” 当日在书斋碰巧与珍月擦肩,他几乎一见倾心,后来偶然在街上见到那个身影,他以为那就是珍月,忍不住跟上去,哪怕只躲在暗处看看她也是好的。哪知那女子一回头,竟不是珍月,他摇头笑笑,暗恨自己蠢笨至此,连爱慕的女子也分不清是谁,于是紧着提脚准备离开。 谁知道,竟是出来几个市井恶霸阻了那女子去路,他就算认错了人,也该晓得不可在此时一走了之,于是上前救了她主仆二人。 那女子自道身家名姓,又称他是恩人,想要改日宴请他以作谢意。赵清睿当然是紧着拒绝,即便他当日走得彻底,后来还是借着这恩人的名头,被那女子借了几本书册,如此一来一往也算识得。 他当然也能从那女子的娇笑中了解几分心思,于是就此也算打住了与她交往,哪怕再是凑巧,他也从未再与她有过接触,他既晓得自己对她无意,便不会耽误她,误导她,他都做得如此了,难道她还会以为自己对她是有心思的吗? 说来说去,都怪他,若非当初认错了人,也不会结下这一段孽缘,害了他妻儿,也害了那女子。 赵清睿此时还不晓得乔攸宁对他的执念究竟在何处,待他明了一切之时,对乔攸宁哪里还有一点点愧疚,而是全数的痛恨和厌恶。 要知道,上一世的赵清睿几乎是将乔攸宁捧在手心里疼爱,哪怕他晓得自己不是很得她爱慕,也未曾生气,只是愧疚没有对她更好才让她患得患失。 初初成亲之时,赵清睿整天都是一副傻小子模样,憨憨的傻笑,正是由心而发的欢喜,哪知他这般掏心掏肺宠爱的女人竟是为了别的男人将他一家几十口人命当做无物,如今重来一世,她后悔了,她怎么还能奢望与他共叙前缘? 赵清婉是不打算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