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瓦,金银首饰蹉跎罢了。要那德容作甚? 若是夏侯奕呢?他可也会这般权衡利弊,连宠爱都是虚假作态? “方才诊出妍儿有孕,妾身便留她在家,清沐在家作陪。”赵清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此时听着母亲此言,方才看见面前姑母惊喜状态,一向沉稳有度的安阳侯夫人也乱了手脚。 赵清婉将脑中愁绪挥散,暗骂自个儿没得想那些作甚。 未等酉时,贤妃便赶来落座。众人正要叩首行礼,便听得太监出声,这便是昭帝携太后、皇后入殿。 “都起来吧,既是年节,不必如此多礼。” 待赵清婉起身,便见上首太后正打眼看她,一时微怔,复又微微颔首算是行礼,太后展颜,笑得好不欢喜。赵清婉心下惑起,竟不知赫赫威名孝仁恭太后为何这般好哄,前世因着不曾入宫未与太后有何交集,只当世人传言这位曾与先帝并战沙场的女子定是威严肃穆的人儿。除却远远见过太后一面,不过是后来薨逝之时,以臣女身份参加祭奠。今生诸多变数,太后高看一眼,实乃幸否? 很快,歌舞酒兴起,众人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赵清婉借着举杯仰视上首之人,昭帝虽至中年,伟岸英姿仍旧不减,威势日甚。太后、皇后俱是明黄色雍容华贵态,虽占了昭帝左右两侧,然最吸引赵清婉眼眸的定是太后下首之人——贤妃娘娘。 身着正一品妃位姹紫嫣红腾龙服饰,镶边金色绣线层叠荡漾,垂挂及地,发髻正中一支宝蓝凤凰镶珠鸾掐丝缀雕步摇头钗,坠着雨滴状的珍珠,莹润饱满的镶红宝石点缀其上精致大气,耳饰东珠虽不及皇后华贵然也别具风味,何况皇后到底抵不过贤妃精致妆面,面容姣好。 看她戴有金镶玉石镂空护甲的小指轻轻翘起,拈起杯盏清浅自饮,凤目流转,举手投足尽显美态。好一个宠冠后宫的贤妃娘娘。今日魁首,非她莫属。贤妃向来高傲柔媚,对周遭不屑一顾。此时眼中并不盯视何人,只是不经意扫过众人,便自成一股威势。与下首夏侯泽轻轻颔首。 许是察觉赵清婉视线,突而视线反转,赵清婉自是早已偏转着脑袋,眼眸狡黠晦暗不明。 “爱妃可是有何不适?”昭帝见贤妃皱起了秀眉,心下微动。 “不过是臣妾贪杯罢了,谢皇上关怀。” “妹妹喝些清茶可好?切莫醉酒伤身。”皇后见昭帝对贤妃愈发关注,打从开始便见这女人风姿夺目,本就心下不喜,然该显的关怀自是不可少。 “谢姐姐体恤。” 这些姐妹深情的戏码,赵清婉自是见惯了的。扭转眼眸,不曾再去关注上首之人的态势,何况今日还有大戏登场。 果真,一声突兀的叫声传来,大殿舞乐戛然而止。 “何人喧哗?”眼见果有事端发生,昭帝颇为愤怒。一时无人敢应。 曹忠立时便遣了小太监出去,不肖片刻便得到回报。 “陛下,是侧殿传来的声响。” 侧殿是专供宴饮酒醉之人饮茶之所,因着离得颇近,才能分外真切听到那声叫喊。 “去查查出了何事,公然喧哗,成何体统。” 眼见昭帝怒极,曹忠莫敢耽搁立时便赶往侧殿,只是,时下还未走出殿门,众人便见一女子大惊失色闯进大殿,分外慌张,点翠步摇摇摇欲坠,跌跌撞撞的样子甚是难堪。 “皇上,皇上,宸修仪,宸修仪她…” “穆贵嫔,可知这是何地,御驾之前岂容你大声喧哗。”皇后出言,众人方才知晓来人身份,昭帝眉头紧皱,一时未出言。 “皇上恕罪,嫔妾一时慌了手脚。只因宸修仪,宸修仪她与外男私通啊皇上。”穆贵嫔终于忍下不安,将方才所见尽数道出。 众人大惊,满座哗然,朝臣后妃面前至尊颜面何存,果然昭帝怒容尽显,立时黑了脸色。 压不下心中愤怒,大步出了殿门,皇后紧随其后,也来不及管这殿中诸人感受。 “走吧,哀家也去瞧瞧,到底何人作祟。”太后扶着元安姑姑的手出了殿门,在场诸人更是一佣而出,虽是皇家密辛,不容窥探,可是耐不住好奇心啊,何况在场众多朝臣,昭帝莫非还能灭口不成? 唯独宸修仪的母家广威将军府众人一脸惊惧。 众人出得殿门,便见昭帝进了侧殿,这下自是无人敢进。只得等在原地,等待这场大戏。 “穿上你的衣服滚出去。”只听一声暴呵,昭帝便摔门而出。 众人屏息凝神,继而便听得女子惊惧哭喊。 只见出来殿门的女子衣衫凌乱,香肩外露,当先看得殿外这般多人,一时更是面如死灰,只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