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灏。 而顾平澜终于跟徐萍离了婚。 东洋人抵达杭城后,徐父立刻投靠过去,成为东洋人的走狗,还让徐萍从中说合,要在新安百货公司摆放东洋货品。 顾平澜宁可让百货公司亏空也没答应徐父的要求。 翁婿两人闹得极僵,徐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听从徐母的话,跟顾平澜一刀两断,连女儿都没要。 那时候,杨佩瑶也在杭城,所以把顾晴带在身边抚养,直到顾息澜受伤才交给顾平澜。 同样做了东洋人走狗的还有高敏君父女。 白咏薇看人看得准,老早就知道高敏君是爱钻营的人,对她始终存着戒心。 高敏君得了东洋人青睐,每天趾高气扬耀武扬威,自然也看不上她嫁的那个老头子,早早就离了婚,当成了交际花。 最让人意外得是苏先坤和李笑月夫妻。 原本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但面对外敌时,两人竟奇异地达成了一致。 苏延平因为没有站对方向,已从行政院离职,全家仍旧住在金陵,没有跟到重庆去。 李笑月作为他的儿媳妇在金陵贵族圈的知名度居高不下,往来全是高官贵妇社会名流,从中打听到不少机密,通过苏先坤送到后方。 苏先坤佛经研究得通透,不知怎么得了个法名“惠通”,已经是知名的佛法大师,很受人推崇。 当初顾息澜昏迷不醒,杨佩瑶走投无路,苏先坤暗中相助,帮她联络了申城有名的外科大夫。 杨佩瑶跟他致谢,他扶着金丝边眼镜,笑得儒雅斯文,“不用谢我,国难当前,能杀敌者便是朋友。” 都说患难见真情,通过这场战争,人的本性显露无疑。 杨佩瑶并太关心这些,她以后会长住温哥华,不管苏先坤也罢、高敏君也罢,以后再见面的可能性不大。 东洋人投降之后,国内仍不太平,还会有战争。 顾息澜把工厂委托给顾平澜,再三告诉他,如果组织有需要,可以无条件地把工厂尽数交出去。 杨佩瑶也不止一次跟程佳惠表达了这种心意。 读大学期间,杨佩瑶压根不知道程佳惠也是组织的人,而且还担任着职务。 直到有次顾息澜奉命跟她接头,才真正了解,从此便惺惺相惜成为好友。 把财产通过她交到组织手里,杨佩瑶一百个放心。 不知不觉便到了感恩节。 邱奎跟白咏薇带着一双儿女披着满头雪花来到顾家。 顾夫人打量邱奎两眼,乐呵呵地说:“邱奎比去年胖了点,咏薇越来越年轻,打眼一看跟小姑娘似的。” 白咏薇笑道:“伯母最会哄人,我天天忙得脚不点地,都成半老妇人了,伯母却是年轻,去年还有几根白头发,今年整个儿全是黑的,您没染过吧?” “咱不兴那洋玩意儿,顺其自然就很好,”顾夫人轻轻叹一声,“以前心里惦记着自新和阿平,这会儿自新就在身边,阿平也好端端的,再没有旁的心事。” 白咏薇连连点头。 她跟邱奎毕业后都留在大学教书,生活非常平稳。 这些年,她受杨佩瑶委托,每年感恩节或者圣诞节都过来陪顾夫人,顾夫人的焦虑不安她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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