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 武陵湖畔的柳树早已抽出嫩芽, 浅浅淡淡的绿, 如烟似雾。 有年轻夫妇带着儿女在湖边嬉戏,女儿在嫩绿的草地上奔跑,母亲折了迎春花枝给怀里的幼童玩,而父亲则摘了柳条做成哨子,呜哩哇啦地吹。 “这家人真幸福。”顾夫人羡慕不已, 侧头瞧两眼杨佩瑶,欲言又止。 杨佩瑶听出话音,问道:“娘着急抱孙子了?” 顾夫人笑道:“不急, 娘不是那种死板人,刚结婚马上就得生孩子,你现在还小,过两年也不晚。” 话虽如此,她心里还是挺想抱孙子的, 孙女也成。 有个孩子在身边闹着, 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但是又不愿意让杨佩瑶早怀孕。 杨佩瑶才过门一个多月,顾息澜的生活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前天天板着冰山脸,不乐意说话, 现在虽然还是话少,可眉梢眼底都透着欢喜,晚饭也总是掐着点儿回家吃。 进了门,不说话, 头一件事就是寻找杨佩瑶的身影。 晚饭后,杨佩瑶跟顾静怡在饭桌上写作业,顾息澜也拿份文件装模作样地看,只等杨佩瑶写完,立刻就哄骗着拉她回屋。 前几天,杨佩瑶来小日子肚子疼,阿秋每天煮红糖姜茶给她喝。 顾息澜面上不说,可盯着她的眼神跟饿狼似的,直勾勾地发绿光。 他清心寡欲二十多年,好容易开了荤,就是为着儿子,顾夫人也不能着急要孙子。 反正小两口好的如胶似漆,孙子迟早能抱上。 正思量着,汽车在馆陶路停下。 顾息澜拉开车门,杨佩瑶扶着顾夫人下了车。 杨佩珊的服装店就用了“蝶舞”两个字,算是“蝶舞”品牌的专卖店。 杨佩珊已经到了,正拿块抹布在擦拭并不脏的玻璃窗。 她也穿牛仔裤,搭配大红色套头毛衣,活力十足。 见到杨佩瑶等人,杨佩珊丢下手里抹布,胡乱地擦把手,将顾夫人请到店里坐下,笑着对杨佩瑶道:“你先别进来,在门口多转悠几圈……这两天总有人来瞧牛仔裤,但是看得多买得少,都嫌裤子紧,包裹着大腿不好看。” 杨佩瑶出门就是为了做广告,笑盈盈地答应了。 因见对面有家炒货铺,先去买了半斤炒栗子,又颠颠去买半斤炒葵花籽儿,来回走两趟,惹来不少目光。 杨佩瑶把葵花籽交给顾夫人,她跟顾息澜站在店铺外面吃栗子。 顾息澜剥开一粒就放在她掌心,杨佩瑶不着急吃,等到掌心满得托不住了,自己吃一粒,塞一粒到顾息澜嘴里。 酷男靓女本就引人注目,加上服装店开在三岔路口,来往行人多,更有新潮男女手牵着手经过,瞧见他们都忍不住慢下步子多看两眼。 顾夫人在屋里边磕着瓜子边跟杨佩珊闲聊,一抬眼就能看到顾息澜神情专注地剥栗子。 杨佩珊也注意到,笑着说:“会长跟瑶瑶结婚之前,我有次说得空一起去跳舞,会长沉着脸回给我两个字,没空。臊得我恨不能寻条地缝钻进去。没想到结婚之后,会长跟变了个人似的。” “可不是?”顾夫人面上露出些许尴尬,急忙替自己儿子解释,“自新之前看到姑娘家就跟仇人似的,正眼不瞧一眼,这会儿……果然一物降一物,就瑶瑶的话他肯听。” 杨佩珊“哈哈”笑,“这样好,男人不在外头招蜂引蝶,少惹多少麻烦。” 顾夫人不愿多谈儿子跟儿媳妇,转而问起店里生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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