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陪着顾夫人用饭,一边道:“很敞亮,位置也好,在三岔路口。要是能租下来,稍微收拾收拾,下个月就能开张营业。我画了图纸,待会儿娘帮我看看怎么布置好。” “行,”顾夫人爽快地答应,又补充道:“我天天不出门,哪里懂得这些,怕不是帮不上忙。” 话语里隐隐有些怅惘。 杨佩瑶能感受到她的寂寞。 顾家不比杨家,杨家人多,几位姨太太每天吵吵闹闹地打麻将,现在虽然凑不起牌局,但又多了平哥儿这个解闷的。 太太心情好的时候,就逗逗平哥儿或者跟姨太太说几句话,要是觉得烦躁,就关上房门自己清静。 顾夫人却不然,家里常常只有她一个主子在,想找人说话都找不到。 这么多年熬下来,难得她还能心情平和,半点戾气都没有。 杨佩瑶想多陪陪她。 等阿秋把杯碟撤下去,杨佩瑶把先前记的尺寸找出来,用尺子量着,按比例画了张平面图,指给顾夫人看,“娘,东边是馆陶路,西边是长门街,这面是玻璃窗,我想放几个假人模特,进门放三排挂衣裳的架子,架子底下打矮柜,里面靠墙放个陈列架。” 顾夫人很感兴趣,“衣裳都是要挂在架子上,能挂多少?” 杨佩瑶笑道:“不用全挂出来,每样挂一件就成,其余的放在矮柜里。最时兴的当季衣裳挂在中间,左边靠墙挂长款的风衣或者连衣裙,右边架子挂袄子开衫。陈列架上摆点帽子、手套或者鞋、皮包等零碎物件,说不定有人买了衣裳顺便买双鞋搭配。” 顾息澜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 婆媳两人坐在饭桌前,肩膀挨着肩膀,杨佩瑶在纸上写写画画,顾夫人像个小学生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脸上带着少见的光彩。 顾息澜心底软成一滩水。 他知道杨佩瑶跟母亲处得不错,却没想到会这么好。 就连顾静怡跟顾夫人也很少有这般亲热的时候。 顾息澜有意加重了步子,凑上前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你回来了?我以为要晚饭前才能回。”杨佩瑶把图纸递给他,“上午看的铺子,正跟娘商量怎么布置。娘说开张以后,一起去给大姐捧场。” 顾夫人笑道:“我哪里会商量,都是瑶瑶的主意……也不知脑袋瓜怎么长的,尽是点子。依我看,瑶瑶应该开间铺子自己打理着。” “娘是夸我,”杨佩瑶弯起眉眼笑,把适才的想法又跟顾息澜说一遍。 离得近,杨佩瑶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抽抽鼻子,“又喝酒了,中午吃饭没有?家里做了红烧排骨,很好吃,让厨房热一热?” 顾息澜笑一笑,“不饿,等晚上一起吃……我回去冲个澡,换件衣裳。”抬手揽一下她肩膀,便往屏风后面走。 杨佩瑶忙叮嘱声,“先点上火盆,别用冷水。”一时想不起热水瓶是否还有水,先吩咐下人烧水,又对顾夫人道:“娘,我回去看看……会长图省事,说不定又拿冷水擦。” 虽说已经出了正月,天气开始转暖,可仍是冷的。 顾夫人乐呵呵地说:“你去吧,我回屋稍眯一会儿。” 杨佩瑶匆匆回到东跨院,果然屋子里火盆没点,热水也没兑,顾息澜站在屋子当间,正脱衣裳。 衬衫扣子解开三粒,露出麦色的肌肤,健壮而结实。 胸口处隐约一圈齿印,前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