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太无奈地摊摊手,“我就说这些,听不听在你。不过,还是昨天那话,要是都督真责罚你,我肯定护着你。” 杨佩瑶一下子红了眼圈,泪眼婆娑地说:“四姨太,你真好,可我不能连累你……让我考虑几天,你先别告诉我娘。” 四姨太点头,“那当然,我又不是多嘴的人。别哭了,待会儿摆饭了。” 杨佩瑶连忙洗把脸,散去泪意,又敷了少许粉。 吃过饭,杨佩瑶熬不住困意,歇了个长长的午觉,醒来时已近黄昏,连忙把假期作业、书包文具都检查一遍,收拾好。 中午睡得多,夜里便走了困,俯在桌前整理以前画出来的草图,最后挑出来四身适合春季穿着的。 然后把四身衣裳在细节上变化,比如腰间加抽带,或者袖口做出蓬松袖,再或者领子换成尖领、荷花领。 一直画出二十多张草图,觉得时间太晚了,再不敢耽搁,立刻洗漱上床。 翌日一早,三姨太青紫着眼圈下楼,拿一张纸交给杨承鸿,“你姐的请假条,如果老师问起,就说不小心摔了腿,得养上一个月,回头我再给老师打个电话。” “自己不要脸还得麻烦别人。”杨承鸿嘟哝声,很不情愿地接在手里。 杨佩瑶不掺和,快速吃完饭,仍是包裹得严严实实走向电车站。 顾息澜换了墨色西装,没系领带,两手插在裤兜,闲闲地站在车旁,看到她弯了弯唇角,“穿这么多能走动路?” 伸手替她拉开车门。 杨佩瑶认清自己的心意,便没客气,翻个白眼,“让多穿的是你,嫌穿多了的还是你,真难应付。” 顾息澜坐进驾驶位,很着意地打量她几眼,发动了汽车,边开边揶揄道:“昨天说是听戏,怎么睡着了?台上锣鼓震天响都吵不醒你,真行。要是袁老板在台上看见,一准儿跳下来在你耳边唱。” “那是因为前天晚上没睡好。” 杨佩瑶分辩,抬眸,瞧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还有颈间突起的喉结,心中微动,问道:“会长,你是不是在追求我?” 就见顾息澜手一抖,汽车歪着往路边冲,他连忙扶正方向盘,过了数息,才漫不经心地回答:“是。” 话说得很随意,就好像回答别人问他早晨吃没吃饭一样,云淡风轻。 若非杨佩瑶紧盯着他,没错过他脸上转瞬即逝的慌乱,还有他耳根处浅到几乎看不出的绯红,她还真以为他就是这么淡定从容。 真会装! 杨佩瑶撇嘴,“想追我就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顾息澜淡淡道:“你现在不是知道了,还不算笨。” 杨佩瑶摊手,“我不知道,只是随口一问,会长也随口一答,说完也就过去了是吧?” 顾息澜看眼手表,打一下方向盘,利落地靠路边停下,侧过头很严肃地说:“瑶瑶,我是在追求你,你答应吗?” “不答应,”杨佩瑶毫不犹豫地拒绝,“您之前不是说过,不许我谈恋爱吗?” 顾息澜直视着她,“我是说不许跟男同学谈恋爱。” “男同学”三个字咬得很重。 杨佩瑶无语。 没想到他话里竟然还藏着埋伏。 却是再度拒绝,“那也不答应,没有你这么追女孩子的,每天都扳着脸跟谁欠你钱似的,又那么凶,时不时训人,我跟你说话也不搭理我。” 顾息澜抿抿唇,很认真地说:“我在改了。” 杨佩瑶还是摇头,“我娘说,咱们两家不可能的,不许我跟你们走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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