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甚是狭小,在如此局促的地方雕出一千只手,雕出来的怕不似观音,倒似蜈蚣了。 不过空间狭小,不可能雕出美观的千手观音这等话也只能对行家来说,若是讲给白夫人,只会让她以为玉珠自己技艺不精,雕刻不好而开口推脱。玉珠想罢放下其它的心思,仔细端详佛像,与胡万筹应付了几句后,一边往寺外走一边想着如何雕刻出这千只手来。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和说话声,不多时一群人走进了大殿,居中的正是广俊王,旁边是白夫人和翁老等一干人。 广俊王进来一眼看到了玉珠,神色一喜,撇下众人,快步走到玉珠面前,扬声笑道:“六小姐可还安好,听闻前几日受了些惊吓,本王一直甚是替小姐心悬,可是无恙?” 若是观阳公主在一旁听到皇叔这样的话,怕是要气得发狂了,当日玉珠可是毛都未伤到一根,反而是自己,不只伤了毛发,更是伤了皇家公主的礼仪脸面,至今又被圣上禁足至南嫁之日。也不见她这个皇叔前来慰问个一二。 玉珠连忙福礼道:“谢谢王爷关心,玉珠无恙。王爷今日怎么也来到此地?” 广俊王嘴角含笑道:“在去北地之前,白夫人便几次敦请本王为慈庵寺题画,只是当时前线战事正酣,公务繁忙,本王虽有心却是入不得静,虽然来此数次,怎奈却是意境不佳,无以为继。现在战事已定,小王心无牵挂,可以执笔,今日更是灵光开泄,故而来此。没想到在这里却是遇见了六小姐,才知这灵光一现并非偶然,看来我二人于技之一道上颇有缘分啊!” 白夫人站在一旁,面上带笑,心中却对广俊王的话不以为然,当初她可是几次三番让自家的白水流去请广俊王题画,都被广俊王拒绝了。直到广俊王得知玉珠为白家雕刻佛像后,立刻转了主意,主动要来白家题画。 可见这广俊王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点便是痴傻之人也猜得到一二,想到这,她又看了一眼玉珠,果然长得是千娇百媚,即使如她这等阅人无数,也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只是这再美的女人,也总归不是安宅的良妇,只单看这广俊王的劲头,也得知晓日后尧府的后宅绝不得安宁…… 想到这,白夫人心里倒是一宽,只在一旁笑而不言,借口着要去看那玉佛先入寺中一步了。 广俊王之前已经在墙壁上打了大样,只待挥毫泼墨。 两人交谈一番后,广俊王接过小厮递来的笔墨,开始作画。玉珠本来要走,可是看他起笔之后,突然顿住了脚步也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广俊王不亏是魏朝有名的书画王爷,只是聊聊几笔,一片佛光便在墙上显现出来。玉珠觉得仿佛自己置身于一处温暖的不知名之所在,仰首望,空空茫茫,俱是青天,低头看,鲜花绿地,无际无边,身在其中,一股身随青天不老,心装万事寂寥之感油然而生。 玉珠心中恍然,自己要雕琢的千手观音便当如此,不只雕琢出观音的美丽庄重,更要呈现出观音的佛理,要信者观之而通其心,敬者望之而悟其意,畏者见之而思其来世,这才是完美的千手观音。 广俊王所做的这幅壁画颇为宏大,用工甚巨,以广俊王之才也需要旬日才能画好,今日过来只是开笔仪式,随便画上几笔便可,是以画完佛光后广俊王便收了笔。 玉珠待广俊王收拾妥当后问道:“王爷可存有观音的图鉴,玉珠想借来观上一观。” 广俊王眼前一亮,笑道:“我府上存有甚多千手观音的画像,玉件,皆是出自各朝各代的宗师名匠,你可来我府上仔细观赏,明日我便派人去太尉府接你。” 玉珠略一犹豫,想着广俊王此前对自己的种种“仰慕”,便仿佛感觉到太尉正站在自己身后,散发着冷意,眼中含着冷箭地看着广俊王,于是说道:“玉珠不过一寻常匠人,岂敢到王府叨扰,还请王爷将画像玉件赐之一观。” 广俊王听后先是眼中微路落寞,继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冷淡,有些恼意道:“书画玉雕皆是风雅之道,你我各得其趣,自当时常交流切磋,以增其乐,便如我与翁老和京中许多书画名士一般一般。我大魏素喜文雅之道,便是嫁为人妇亦可入门过府谈论诗画,与才子名流相交。太尉自己不通风雅便也罢了,怎么还不准你与我等名流相见,这岂不是成了一个粗鄙的妒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