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先前,太尉自当毫不犹豫地说:“既然是成婚的妇人,自然是安守在宅院里,干嘛还要摆弄那些个金银俗物生意?” 可是话都涌到了嘴边,再次想起温同袍的“投其所好”,话涌到了嘴边,立刻改口道:“那是自然……你若喜欢,尽可摆弄便是了……” 所谓兵不厌诈,尧暮野觉得好不容易诓了这妇人改口,便是先要将要哄得嫁与自己再说。待得成礼之后,一时少了广俊王白少之流不知进退的干扰,便自可叫这妇人慢慢收心,专注做尧家的媳妇。 玉珠自然不知尧暮野心内所想,可听他这般说来,心内一直放心不下的高石便可落地了。 第二日,先是安排了店里的伙计准备了自己的关于玉佛的图样给胡掌柜送去。接下来便是换了衣服与尧夫人一起入宫。 依着尧夫人的身份,自然又是不同于其他的诰命夫人们。虽然孩子们的事情闹起的热气还没有消散,可是太后依旧是面带笑容以礼相待。 玉珠乃是头次见太后,立在太后的身前依照嬷嬷头天的教导,行大礼问安。 太后的年岁其实与尧夫人不相上下,但是面相上却明显比尧夫人要老上一些,两鬓皆是斑斑白发。宫里的明争暗斗,总是要催得人耗费些心神些。 待得给二人赐坐后,太后慢慢打量着玉珠道:“也难怪敬棠那孩子看上眼了,的确是生得不错,尧夫人,你可是有福气了。” 尧夫人垂下眼眸,微微低头道:“太后快别夸赞了,这孩子两日一直在府里以泪洗面,忐忑着自己得罪了观阳公主,一心苦求着我领她入宫请罪呢!” 太后叹了一口气:“莫要说请罪这话,这孩子哪里做得错了,倒是观阳被哀家宠坏了,竟然差点伤了袁小姐,敬棠心疼自己没过门的媳妇,出手让观阳吃些苦头,也是她自己找的不自在!” 相比较着儿女们的掐架,太后心悬的却是另外一桩:“听说这两日敬棠一直告病不来早朝,这病体可康复了些?昨日皇上前来请安时还念叨着这事,若是尧卿再不上朝,皇上可是要亲自去病榻前探望了。” 尧夫人连忙回到:“寻常的感染风寒而已,哪里敢劳动圣上的万金之尊?” 太后闻听此言缓缓地送了口气道:“哀家记得年轻的时候,就常常听闻先皇提及祖辈们当年渡江南迁时,尧家为杨家所做的功勋,当没齿难忘,然而我们这些老一辈人铭记在心的事情,他们年轻人就不一定记得那么清楚了。总是要老人们时时提点着才好。如今大魏收复故土,更应该君臣一心,千万莫要因为一些小事儿而淡薄了才好!” 尧夫人微笑着道:“太后说得及是在理,敬棠也是时时临训着尧家年轻的子弟们,莫忘君恩,当效忠大魏皇室!” 这番话让太后听得顺耳,便笑着叫人端来宫里新近送来了时鲜瓜果,叫她们品尝。 闲聊的功夫,太后倒是提及了玉珠的二姐萧妃。 “看见你倒是想起来,最近总也不见萧妃前来跟哀家请安了,听说是先前因为大军出发,那孩子向佛主请愿,愿魏军胜利凯旋,情愿吃斋茹素,一个月不出宫门。如今大军胜利,她也要践诺还愿。可我却担心这孩子身子骨本来就弱,如此折腾,也不知受得住,你既然进了宫,就去看一看你的姐姐去吧!” 此话正中玉珠下怀,立刻谢过太后,在宫女的引领下起身去探望萧妃。 照比着她离京之前的光景,萧妃的宫门前似乎又清冷了许多,宫里的内侍们一般都会按着季节的更迭,替换各位妃嫔宫门前的盆景花卉。 可是萧妃这一处,却还是玉珠上次来见时拜访的那几盆紫荆花,现在过了花期,搭配着有些掉了漆的宫门,远远没有其他妃嫔宫门前的花团锦簇。 当宫女引着玉珠去见萧妃时,玉珠看了二姐,竟是吓了一跳。 只不过数月未见,怎么人竟然又憔悴了些,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