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连说:“走了。天地秩序已经完善,不再像上古洪荒那样,早上起来天都能漏给你看,如今天地秩序完整,人类已经繁荣不息,所以高位正神没有必要继续留守,各自回归上界了。” 秦峰:“明白了,就像技术骨干下乡扶贫,贫困村脱贫致富自力更生了,骨干回家逍遥去了。” 顿了顿,他摆了摆手:“所以我们是两个村干部。” 谢祁连打了个响指:“总结到位。” 玩笑过后,秦峰正色道:“你放心,现在我来了,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镇守地府了,谁捣乱我帮你砍了就是,绝对不会碍你的眼。” 他严肃的时候讲话总是不自觉地铿锵有力,像是什么誓师动员大会,哪怕秦峰手里还抱着速溶咖啡,但凝视他的眼睛就会觉得,他说的每个字都是重逾千金的承诺。 所以谢祁连笑起来:“你也放心,我信你。” 第二天一大早,监狱的心理专员刚一上班,齐闻就拿来了犯人范兆海的资料。 齐闻把资料拿到法医实验室:“鹏远他们去监狱问了范兆海的狱友,他们说这人一开始毫无悔意,表面积极改造争取减刑,但私底下甚至还说过——左右人都杀了,没多干点别的真是太亏了,直到两个月前,忽然开始做噩梦。所以,这能不能是激情自杀?” 谢祁连接过资料自己看。 监狱的心理专员记录,范兆海连续几天都会在梦里高喊“我再也不敢看了”,起床后有过用手挖眼睛的动作,均被及时制止。 其中一次谈话详细记录了范兆海的梦。 “梦见一个抓娃娃机,但自己不是玩家,是机器里等着被抓的玩偶,机器外面有看不清面孔的人来来往往,还会说‘让你长着眼睛看不该看的,不如捐了’……”齐闻在旁边语气诡异地念着,“所以心理专家认为是潜意识里的愧疚导致。” 谢祁连说还要检查,于是齐闻就走了,秦峰正大光明飘过来,跟他一起看资料。 秦峰若有所思,提起笔,在记录中“抓钩”、“娃娃机”、“捐”等字眼上画了个圈。翻到下一页,范兆海还详细描述了娃娃机的抓钩。 “抓钩非常锋利,泛着冷光,几次从眼前擦过,碰到头发直接就把头发割断了。”秦峰思考,“锋利,能把头发直接割断……” 谢祁连的尸检显示,范兆海的眼珠是被十分锋利的利器割掉,切口光滑平整。 梦里玩娃娃机的“人”说,眼睛不如捐了……现场的确并没有找到范兆海被挖走的眼珠。 谢祁连:“这算线索?” 秦峰沉思不答。 范兆海的梦境甚至还详细提供了娃娃机的位置—— “外面很黑,但他勉强借着娃娃机里的灯看到了过山车,看上去像城南的梦想王国游乐园。” 他把资料放到一边,拍拍谢祁连的胳膊:“如果他没去过、没发生过什么,怎么会随便做梦梦到。走,我们去逛游乐园。” 谢祁连点头:“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秦峰:虽然我搭档摸过我胸肌,我也拉过搭档的手,但我们现在真的只是搭档,嗯,明天约搭档去游乐园。 谢大佬:好的! 同事:我们不信,嗝儿~ 第23章 游乐园 江慎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还能参加“公司团建活动”, 他活着的时候,锦衣卫的“团建”大约就是和东厂掐架, 死了这么多年更没想过鬼还有集体活动。 ——这其实是贺瑾年帮忙想出来的幌子, 因为那帮阴差逛游乐园时一个比一个僵硬,表情沉重得实在不像来玩的,而是更适合出现在乱葬岗, 领队的秦峰要是拿上个铃铛立刻就能当赶尸人。 所以贺瑾年掏出一打瑾秀集团的文化衫发给阴差穿——参加公司团建、还是个出了案子的公司,表情不情不愿就比较像真的了。 方晓年低声尖叫:“救鬼啊,我的纸人好像被一个熊孩子撞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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