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难听。”谢祁连挖了一下耳朵。 于是秦峰绷不住乐了:“我是说,人人都知道白无常姓谢,黑无常应该姓范,你看你姓确实谢,那我用改吗?” “……我姓谢是巧合。” 从有生死轮回那一天起,就有阴间地府,无常职权由天道授予,存在的时间远比人间传说流行起来的时间长。据谢祁连说,往人间传播典故是地府策划的,目的是让犯罪恶鬼在活着的时候就对阴差们产生畏惧,死后方便执法问罪,和阳间现在天天宣传有事找警察是一个原理。 “当时在任的那位正好姓范而已,民间传说又这么多年没改过。” 他给秦峰再三保证,当无常不强制改姓。 秦峰长出一口气:“范峰还不如谢峰呢。” 谢祁连点头:“其实我真没意见,我欢迎。” 阴差暂时押走了贺瑾年,他的情况非常复杂,一身罪业浓得看不清脸,却一丝都不属于他。贺瑾年需要先被安置在地府,问罪显然不用,但投胎也不行,他这样去投胎无疑会成为“恶鬼究竟能有多惨”的教科书式示范,所以谢祁连和秦峰决定等处理完逃窜在外的邪修,腾出时间再专门处理他。 秦峰目送他离开,手机里的诛魂令极其不甘心地闪了最后一下,停了。他背后的陌刀忽然变成一道金光,融入了他手上那八个字里。 秦峰晃了晃手机,问:“我不能砍了贺瑾年,他是无辜的,天道不会自己打雷劈他吧?” “那不会。”谢祁连笑道,“代天巡狩,你有权代行人间正义,除罪是正义,不误伤无辜,也是正义。” 秦峰叹气:“压力好大,我一个普通退休小警察,怎么就被天道亲自抓苦力了?” 谢祁连笑容更甚,他抓起秦峰的手腕轻轻摩挲:“你普通在哪儿?这是天授神职。那伙邪修法力高深,生死簿都能改,却没压住你天降的功德,也幸亏如此,如果不是你身带大功德,天诛地灭的就是你了,江慎他们虽是鬼仙,但没有神位,看不破被蒙蔽的天机。” 天地有序,但天道更像个机器,自己维护不了自己,还总被骗,所以地府才需要无常。 “我这大功德哪来的?”秦峰有点茫然,“我没觉得我做过了什么特殊事啊?” 谢祁连十分认真地问:“你没看过你自己的立功记录?” 可惜秦峰不甚赞同:“那才哪到哪。” 谢祁连看了他好半晌,没由来地笑起来。 “说到江慎。”秦峰严肃道,“地府阴差执法太不规范,现在已经新世纪了,旧时代那种官老爷架子和牛鬼蛇神是吓不住新时代罪犯的,那问罪大殿的恐怖程度还不如网红鬼屋,判官讲话像语c,根本没有威严。” 谢祁连若有所思,频频点头:“这样吗?” “所以,树立地府新形象势在必行。”秦峰说,“执法流程要规范,执法用语要标准,还有,制服至少统一一下吧,我刚才怎么还看见穿运动大短裤的了?” 不远处一个阴差捂着短裤、拎着洞洞鞋撒腿就跑。 谢祁连赞叹:“这方面还是你比较专业。” 秦峰:“这样吧,先组织阴差们,来个集中培训?” 地府两位催命的无常一拍即合,新的训练计划飞速提上日程,旁听过程的阴差一脸“我想投胎”的绝望。 谢祁连忽然说:“你刚才把肉身放哪了?” “……还是厕所。”秦峰黑着脸说。 公交车摇摇晃晃,穿过黑压压的密林,开进了一片黯淡的山区,公路笔直无灯,仿佛某种出省高速路。 但出省高速路上开车的司机不会没有眼珠。 常鹏远念完了所有他能想起来的宣传口号,开始自行创作。 戴梦媛还坐在座位上,从常鹏远全身各处掏出分解的枪,半分钟组装完毕,端在怀里,枪口扫了一圈,几个鬼乘客还真下意识躲了躲,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 常鹏远连滚带爬回到她身边:“姐,有鬼,居然真的有鬼!我大学马哲毛概都是a啊……卧槽大姐,您拿狙击qiang怼鬼,那能好使吗?” 戴梦媛脸色青白:“那你说怎么办,等死?” 常鹏远想了想:“要不,我再喊一套?” 乘客里有一位满脸老年斑的爷爷忽然低声说:“他们是活人,让他们下去吧……” 车里所有的乘客都瑟缩了一下。 鬼司机忽然回头,脖子一下子伸出两米多长,伸到车厢里像一条大蛇似的,他张开血盆大口对那老人吼道:“中途不停车,你耳朵是摆设的吗?” 说完,那鬼司机竟然一口咬住了老人一只耳朵,老人登时大叫起来,却并不敢挣扎,生怕自己一动,司机嘴里的尖牙就把他的耳朵拽下来了。 周围的乘客惊恐地捂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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