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周,这种时候开始排查胎儿畸形,即使不想要孩子,只能进行引产。但,第三次报告结果已经不翼而飞,只匆匆记了日期。 四天后,楼月迪的羊水在家里破了,她被送到医院时,下面已经开了三公分,胎儿没有保住。 江子燕握着复印后的报告,依旧觉得迷雾重重。 何绍礼倒是不奇怪,这种偏僻小地方的医院没有详细的存档习惯,管理松散。有时候找找医院熟人,就能随意抽走和抹清病例痕迹。 他在旁边,继续耐心地帮她出主意:“再让人打听她有什么朋友,查查你外祖家,那些经常来吃她餐厅的老顾客。当时的街坊邻居还在吧,问问都怎么说——” 江子燕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在脑海里把很多线索推理了一遍。随后拿起手机,回拨那名老警察电话。 她直接问:“您是怎么查出,我曾经为母亲买过不少孕妇补品?” 楼月迪自己开的餐厅,一般会从固定的渔民那里进海产和蔬菜,但餐厅本身档次不高,进的食材都是比较便宜和大众的平庸货色。唯独在那段时间,小燕餐厅一反常态,大量购买花胶、瑶柱、海参等顶级价位的海珍。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给孕妇或病人的进补品。 江子燕揪着这个细节不放,她蹙眉说:“大量,多大量?有具体数字吗?麻烦您再去帮我查查,我当初买这些补品还留有进货单吗?我一共花了多少钱?” 放下电话,何绍礼看着她脸色苍白,问:“有什么问题?“他玩味地说,“你不会怀疑,你在补品里骗她吃了什么?” 江子燕只是捏了捏他的手。 何绍礼厌恶楼月迪。每次提到这个女人,江子燕眼睛里的那份死寂感从来不美丽。 他委婉地重新提出抱怨:“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明白吗?” 他们母校u大的校训,是“祝真理,祝自由,祝正义”。而代表正义的女神忒弥斯,一手执天秤,一手拿着宝剑,她的双眼却永远都被一层白布蒙着。因为,她的终身职责只是判决,不应该是睁开双眼被世间的感情蛊惑。 何绍礼却觉得,楼月迪已经超越对或错的范畴。她的存在,好像对所有人都是一场噩梦。 除了一个人。 他们站在“小燕餐厅”门口,头顶艳阳高照,餐厅已经开业。 洲头县的人家,都会用亮晶晶的瓷砖和玻璃瓦,装饰墙面,房型窄而高,都建有三四层。“小燕餐厅”的墙面却有一条黑焦色,证明曾经发生过火灾。 整条老街已经被规划成小吃街,何绍礼停车后,顺手在旁边的店里买了袋番薯皇夹,逼着江子燕也尝了一口。 她没什么心情,但到底就着他手吃了,却始终没法抬起脚步走进这家“小燕餐厅”。 最后,江子燕选择推了何绍礼一把,命令他:“你进去,把他给我叫出来。” 何绍礼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她站在对角,没等一会,何绍礼便和一个年轻人从店里走出来。 对方剃着光头,脖子上带着一条金光闪闪的粗金链子,五官有些油腻。他见到江子燕,第一句话是:“燕儿,你终于回来了。” 江子燕还没回答,何绍礼先皱皱眉。 他早把头上那顶草帽摘了,很客气地说:“我们仨去旁边咖啡馆聊一聊?” 曾经的红鼻头厨子,如今“小燕餐厅”的老板,他感受到眼前高大英俊年轻人的敌意,连忙说:“不用,就进咱们店说话吧。进来,我刚装了空调。”他还在打量着江子燕,嘴上连连地说:“阿姨去世,我都不知道……” 江子燕突然露了走出县医院后第一个笑容,她轻声截断他:“阿姨?你操过多少你叫阿姨的女人?” 何绍礼和对方都是须臾色变。 何绍礼咳嗽一声,很专注地盯着地面,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子。那厨子的脸色异常难看,他目光闪躲,终于收起假熟,手足无措起来。 江子燕知道他姓赵,叫赵庆丰,不太有特色的名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