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可不对,”她一边说话,一边示意裴明榛身边的人,把裴明伦扶起来,“你哥就是你哥,比你大几岁,本就该站得高站的稳护得住弟弟们,弟弟有点事求一求怎么了,不丢人,何至于此?” 她声音温柔,带着长嫂的关怀,说这话时还在人看不到的角度,快速朝裴明伦眨了眨眼,安抚又威胁,一脸‘天有兄嫂撑着呢不许捣蛋’。 裴明伦有点迷糊,但莫名的,感觉有点暖,第一次有了‘阮苓苓是长嫂’这样的认知,哥哥嫂嫂好像不会放弃他娘? 这样就够了…… 裴明伦跟着别人的搀扶站起来,袖子擦了擦眼角,不敢再瞎胡闹,生怕坏了兄嫂的事。 阮苓苓没让赵英说话,赶在他前头开了口:“不是我说,世子这招有点卑鄙啊,明的打不赢,就用妇孺来威胁,还是个男人呢,就不觉得羞耻么?你这样,就算以后大事得成,谁敢继续跟你干?” 赵英直接视线越过她,看裴明榛:“裴明榛你是死了吗找个女人来出头?你家太子的基业不要了?” 裴明榛还没说话,阮苓苓又怼了回去:“所以你爹死了吗你就敢这么干?不怕回去被你爹打屁股?哦也是,你爹可能也回不去了,打不了你的屁股。” 赵英出离愤怒:“姓裴的!你家是女人说了算么!” 万千视线下,裴明榛竟然还真的点了点头:“满足妻子的一切要求,本就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怎么世子竟然做不到么?”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特别的暧昧,对峙士兵神色绷不住,气氛眼看不严肃了起来。 赵英脸色一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不就是女人,都娶回家了还抬这么高!” 裴明榛煞有其事点头:“就因为娶回家,从此相伴一生,福祸一体,患难与共,才更要好好尊重对待。” 他的话音拉的很长,似乎在表明心意,又似乎在引导着什么。 阮苓苓心里想的多,视线关注四方,很快就发现,士兵们神色有变化。 也是,高官权贵家中妻妾成群,习惯了被女人围绕的感觉,无视轻慢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在场大多是年轻士兵,多未成亲,对此抱有幻想,态度也很不同。 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干活,娶个媳妇很不容易,别人愿意嫁过来那绝对是福气,自然要好好尊重对待,别的时候也罢,赵英这话并不会引起大家厌恶,但这种时候…… 裴明榛的话明显更拉好感! 阮苓苓马上接着说:“夫君也太高看某人了,就他这样,怎么可能有妻子,哪个女人会愿意嫁?是好男人都死光了,还是生了重病不受虐不舒服,追求什么不好,追求哪天为了‘大事’,被他押在阵前放弃生命?” “他不怕遗臭万年,别人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呢。” 阮苓苓一边说着话,一边眼色疯狂暗示裴明榛身后的向英:小长随,干活! 向英不敢不听大少奶奶吩咐,可主子没表示之前,他也不敢动,只拿眼角小小的觑裴明榛,见裴明榛点了头,这才朝阮苓苓行了个礼,利落转身,悄悄退出了人群。 阮苓苓看回赵英,继续说话:“好教世子知晓,你们男儿有血性,我们女人未尝没有胆气,死就死,没什么大不了,我便敢在此说一句,若我注定死在今日动乱,只要是为了守护百姓,死的再透,也是我阮苓苓的荣耀!” “只是我们女人的命也是命,不能这么憋屈的被斩杀在阵前,只因要全了你卑鄙无耻的威胁。有些事我们女人尚且不齿,不成想你这男人真敢干的出来,怕是没什么日后青史留名的野心,眼下也不必多绕弯子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只问一句,世子如此,到底想要什么?” 赵英:“我要你男人——” “那不行,我男人只能是我的!”阮苓苓义正言辞。 赵英好悬一口血吐出来:“老子还没说完呢!谁要你男人了,我是要他来当人质换了方氏,把太子的安排全部交待出来!” “还不是想要我男人?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们这些大猪蹄子坏的很,嘴花花什么都好听,过了翻脸就不认人,别人我不管,我男人不能受罪,不能随便往别人那里去,他要是敢——” 说到这里,阮苓苓回头,一脸危险的警告身后丈夫:“我告诉你裴明榛,你今天少跟我扯什么大义,气节,我是女人不懂,也不管,你就给我乖乖的在这不许动,敢往赵英那边挪一分——我就休了你,听明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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