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这样的勋贵世家,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南安侯府真的有这样的厉害么?陈谦在心中冷哼一声,恐怕更厉害的是平远侯府罢! “是。”丁氏不敢再顶撞。 她们以为能瞒得住南安侯府的事,却早就被侯府知道得一清二楚。无论自己做得再怎样缜密,也搁不住陈谦在六娘面前没个好脾气,言行就带了出来。侯府的小娇娘,娶回来本该千娇百宠才是,陈谦却浑然不放在心上。 一味磋磨下去,一旦侯府过问,他们陈家就没好果子吃。 见丁氏母子都不敢再多言,陈理总算心情好了些。他语气放软了些,道:“这件事嚷嚷出来对两家都没好处,不若好聚好散,过个一年半载的,给谦哥儿再娶便是了。” 陈谦还是不甘心,却被丁氏一眼给瞪了回去,不许他说话。 还是太奇怪了,他爹能答应的这样痛快。这些理由明明都可以用不知道先搪塞过去,毕竟他爹确实不清楚。可他爹立刻就答应了,莫非还有什么别的缘由不成? 虽然陈理没明说,但陈谦猜的不错,安远良确实许诺了陈理别的,就是帮他们陈家维持住皇商这差事。 安远良照着太夫人的指示,对陈理答应道“若是能顺顺当当的和离,我在朝廷中还是有说得上话的人,皇商的差事给谁家不是给?”言下之意就是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不如两家各退一步,侯府看在曾是亲家的份上,还能再帮陈家一次。 “这两日你们准备准备,尽快办。”陈理撂下一句话,也没心思再去关心丁氏母子的究竟还有什么想法,径直走了出去。 ****** 许蕙带着梁氏从灯马胡同出来后,心还是跳得厉害,几乎要跳出她的喉咙。 没想到离开陈府竟是如此的顺利! 她见到又憔悴了许多的母亲,不由潸然。顾不得还在马车上,便忍不住抽噎道:“娘,您受苦了!是女儿不孝!” 梁氏这些日子被人变相软禁在灯马胡同的宅子里,纵然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她,却仍是郁郁寡欢,身子比在家中时还不如。一面恨女儿糊涂,失了身子没名没分的去了陈家;一面又担心女儿在陈家过得不好,昼夜难安。 终于又见了女儿,似乎也比离开前消瘦了许多,也是红了眼眶。 “蕙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梁氏拉着许蕙的手,泪水涟涟道:“咱们这又是去哪里了?听娘的话,如果有机会,还是早些离开陈家罢!咱们去找你爹,远远的离开京城,哪里谁都不认识你,你还可以重新嫁人!” 梁氏只当自己和女儿仍在陈家的控制之下,故此才略带绝望的劝着许蕙。 许蕙忙安慰道:“娘,女儿已经从陈家离开了!您放心,不会再回去的!” “陈家肯放你出来?”梁氏不敢相信,陈谦她是见过的,从那日的言行举止便能看出他睚眦必报、不是什么善良人。“你没做什么糊涂事罢?” 许蕙摇了摇头,想到救她出来的人,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是郑大哥把我救出来的。”许蕙低低的开口道:“趁着陈家没防备,女儿这才得以逃脱出来。” 是郑兴救了女儿? 听了许蕙的话,梁氏心中愈发的不安。“你是偷跑出来的?陈家会不会找你?咱们会不会连累了郑家大郎?” “您放心,这里头还有我跟陈家大奶奶、也就是南安侯府六姑娘的交易。”许蕙解释道:“大奶奶答应我,只要我帮她演一场戏,就放我离开。” 许蕙这么说,非但没让梁氏解开疑惑,反而更糊涂了。 “娘,您别担心。”许蕙放软了声音安慰道:“等一会儿到了咱们住的地方,女儿再慢慢的跟您说,保证不会牵扯到郑大哥,陈家也不会在找我。” 梁氏这才虚弱的点了点头。 “蕙娘,你别嫌娘絮叨。”梁氏看着打扮得通身贵气、整个人却少了精神气的许蕙,不由叹道:“当初若是你不贪慕陈家的富贵,何至于让人给骗了?若是嫁给郑家大郎,虽称不上富贵,却也安稳、踏实——” 许蕙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娘,咱们回去再说罢。”要告诉母亲的何止是这一件事!许蕙想起腹中的胎儿,便觉得难以启齿。 梁氏看出许蕙面上的为难之色,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一直跟在暗处的郑兴,见行动已经成功,心中那块重石总算是卸了下来。虽然许蕙已经令他失望透顶,可毕竟是他曾经喜欢过的人,他还不愿意看她被磋磨致死。 这是最后一次自己管她的事,往后她的路要怎么走,就全看她自己了。 ****** 终于在晚饭时,六娘得到了令自己安心的消息,她的公公,也就是陈家的家主陈理,已经答应了她和陈谦的和离之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