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亭依旧面上一片淡然,低头拱手,不急于解释表忠心,也不接下上官羿给他扣下的一条条可诛杀满门的罪名。 上官羿对于这种淡定到如成神的人,他真的不能拿他奈何了。伸手拍拍柳亭的肩,无奈一声叹息:“柳爱卿,朕不求你能忠心于朕,只希望你不要忘了你柳家的祖训,世代忠心承天,绝不出忤逆不肖子孙。” “臣,一直谨记柳家祖训于心,时时刻刻不敢忘。”柳亭依旧垂首拱手,恭敬有之,却没有多少臣服之心。 上官羿望着柳亭良久,才拍拍柳亭的肩,而后负手举步离去。柳亭是千里良驹,可他如今还不是个训马好手,故而无法将柳亭这匹烈马驯服骑于胯下。 不过,来日方长,他会用他的政绩来让柳亭臣服,真心辅佐忠心于他这位君王的。 柳亭在上官羿离去后,才垂手抬起头来,望着那棚足几案后那面雕刻着描金巨龙的屏风,良久才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上官羿不是个昏庸的君主,他肯采纳臣子的良好建议,也一直是用人为贤。 可作为君王来说,心胸未免有些狭隘。 他与展君魅再是不合,可既为君臣,便都该彼此装出一副君安臣乐之象才是。 可他身为君王却处处针对自己的臣子,做的又是那样的明显,不免有些令人不齿。 展君魅与群臣一起离去,便直接回了竹宫。 上官浅韵在散步,墨曲在一旁摇扇笑说着什么趣事,惹得满宫的人,一个个的都笑得很开心。 上官浅韵转身回走时,便看到展君魅回来了。她阳光下嫣然一笑,柔声道一句:“回来了。” “嗯!”展君魅进门前多少糟心的怒气,在看到她笑颜时,便全都消散了。 飞鸢松开手退下,说了句:“奴婢去给公主倒杯水。” “嗯!”上官浅韵轻点下头,手被展君魅握住,她继续缓慢的来回散着步,脸上笑容温婉道:“今儿早起不算热,墨师兄说我可以出来散散步,以后天气若逐渐炎热了,便让我在屋里或廊下散散步,不要被暑气扑着就好。” “师兄很细心,这些我倒是都没想到。”展君魅搀扶着她又走了一会儿,见日头偏高了,便说道:“先回去休息,这太阳可有些晒人了。” “嗯!”上官浅韵笑点了点头,便被展君魅小心翼翼搀扶着进了屋子。 墨曲也不风流潇洒说笑逗大伙儿了,而是挥手让他们各忙各的吧。 容雅笑着带人去了厨房,小毓她们三个则守在了门口,还好宫殿前有走廊,否则这大太阳下日日站着,她们可都要变成黑泥鳅了。 持珠随着走了进去,与墨曲在门口碰了下肩膀,她转头怒瞪向墨曲,如墨曲再敢对她放肆,她就直接赏他一剑了断。 墨曲这回真不是故意招惹持珠的,他是瞧展君魅脸色不对,才急忙进来,想问问出什么事了的。 上官浅韵一落座后,便望着展君魅关心问道:“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今日朝议上出什么事了?” 展君魅自知这事瞒不住,便望着她轻点了下头道:“上官羿说蛟峪山有山贼作乱,让我带兵去清除,不日便要启程了。” “蛟峪山?”上官浅韵皱眉想了想,那些山贼规模并不是很大,上官羿怎会派展君魅去围剿? “大材小用,怎么瞧,他都是小孩子过家家,胡闹!”墨曲直言不讳道,摇扇子的力度加大,显然心里是在生气的。 上官浅韵也觉得上官羿这是在胡闹,展君魅可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他怎么能派展君魅去剿那一小股山贼呢? 而且,那山贼她也遇见过,根本不成气候,要是真想清除他们为民除害,随便派一位将军去办此事也就是了。 为何,非要大材小用派展君魅这位堂堂的大将军去呢? 展君魅抱着着她说道:“那群山贼里,有我一个故人,你也认识,就是那个被你黑了黑珍珠的笑笑生,他如今是蛟峪山的二当家。” “笑笑生?这名字倒是有点意思。”上官浅韵对那名粉衣男子的印象,似乎就是他很怕展君魅,因为展君魅出现之故,他连那颗黑珍珠都不要了。 “笑笑生偷黑珍珠干什么?难不成他中了什么难解之毒?”墨曲在一旁插话道,黑珍珠也是解毒圣品,除了身中奇毒之人需要,其他人拿着它也不过只是个玩物罢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