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别扭的九舅舅,她拂袖坐在床边,望着他浅淡一笑:“九舅舅,你为何这样恨我?只是因为我父皇娶了唐氏的凤女吗?可他也是无奈的,毕竟那一代,只有他是嫡子,上官氏无嫡女,只能娶你们唐氏的嫡女了。可没想到,你们竟然会把你们的凤女嫁过来,这真让人感到很吃惊很意外。” 唐胥望着床边坐着她,她的笑浅浅淡淡的,没有讥嘲和冷嗤,一切都是那样的淡淡如水。 “九舅舅,母后她一生最爱的男人,也许不是我父皇。可她最敬重的夫君,却是我父皇。而我父皇一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给我母后所有的爱。只因他是帝王,爱的是天下子民,而不能是一人。”上官浅韵笑与唐胥说,只想唐胥知道,她父皇没有对不起她母后,而是尽他所能的去做好一个夫君。 可帝王再尽力,终还是让人觉得无情的。 他父皇一生中,守得住对他母后的心,却守不住帝王之身。 唐胥对此嗤笑道:“他若是真对兰之姐姐有心,为何不守着兰之姐姐一个人?为何在兰之姐姐走后,他又那样一个接着一个的子女出生?” 上官浅韵伸手接过容雅递来的帕子,为唐胥换掉额头上热了的帕子,俯身笑说道:“九舅舅,帝王之爱,雨露均沾,泽被苍生。父皇能心里守着母后已是难得,那还能真求他一生为母后守身呢?这事儿,别说皇祖母不答应,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的,毕竟在父皇那一代,也就他一个独子,这让承天国上下如何不惊恐?皇室的子孙绵延,才能让天下人心安定,不是吗?” 唐胥被她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偏过头去不想再理她,闭上了眼睛,那怕她的话很有道理,可他还是觉得是上官君申对不起他姐姐。 上官浅韵见唐胥又耍小孩子脾气,她抿嘴一笑便起了身,对容雅交代道:“你先守着,等下半夜,让持珠来换你。” “是!”容雅低头应道。 上官浅韵转头看了装睡的唐胥一眼,便笑着离开了。唐氏的公子,可个个都别扭的很呐! 前有花镜月,后有唐胥。 而那个与她母后青梅竹马的唐肜,似乎也很别扭? 就是不知道,她那个小舅舅唐明,是不是也是个极其别扭的人。 厨房 所有人都睡了,只有墨曲在辛苦的熬药。 上官浅韵在离开唐胥哪里后,便先去瞧了瞧她皇祖母,陪她皇祖母说了一会儿话,等她皇祖母乏了,她便离开了。 可离开她皇祖那处后,她回到房间,便没见到展君魅的人影儿。 本以为他是和墨曲一起在厨房呢!谁知来了厨房后,还是没见到他的人影儿。 墨曲这边熬好药,正过滤着药渣呢!忽然见她到来,只看了一眼,便又低头滤药汤说道:“一会儿就弄好了,到时候我给端过去,公主你且回去早些睡吧!舅老爷由我守着,绝对出不了什么事。” 上官浅韵来这里,根本不是来看唐胥的药好了没有,她是来找她家那位不让人省心的驸马爷的。 墨曲将药滤好后,一抬头就见厨房里没人了,他也就皱了下眉头,便将碗放在食盒里,拎着食盒出了厨房。 上官浅韵夜里不睡觉,提着个灯笼,到处找她家夜不归宿的驸马爷。 可她皇祖母住的宫里,能找的地方她都找了,可还是没找到展君魅那混蛋的人影儿。 当殿前侍卫看到她夜不休息,而是提着灯笼要出去时,便上前行礼询问道:“见过长公主,不知长公主是在找什么?我等可以帮长公主您一起找。” 展君魅可是私自入宫的,上官浅韵可不敢大张旗鼓的让人帮忙找,故淡冷道:“本公主只是想出去散散步,你们忙你们的,不必跟着。” “是!”他们虽然让开了路,可还是有点担心这位长公主夜里独自一个人出去。 近日来,这宫里可不怎么平静啊! “本公主说不许跟着,就是不许跟着,退下!”上官浅韵淡冷的声音中,已隐含薄怒。 “是!”他们的确不敢忤逆这位长公主的意思,可他们还是不放心,在目送那抹弱质纤纤的身影走后,他们其中一人,便去将此事禀报给了钱信。 钱信闻听后,便先将此事报给了上官翎听。 上官翎听说他皇姐独自一人离宫后,便皱起了眉头道:“这事先不要告诉皇祖母,本王且去瞧瞧,你留下来,如果我和皇姐一个时辰回不来,你便去将此事回禀了皇祖母便是。” “诺!”钱信低头应了声,可心里却免不得担心他家这位小主子。 上官翎交代完钱信后,便随手拿了件斗篷披上,离开了。 钱信目送那抹小身影离开,在心里求着上官氏列祖列宗保佑,可千万别让这个苦命的孩子出意外了。 且说上官浅韵出了太皇太后宫里,提着灯笼一路寻找,忽而听到有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