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女子,带着一名头戴白纱幂蓠的粉色垂胡袖曲裾的女子,跨入院门,来到了前厅的门口。 上官思容一见人来了,便疾步迎上去,挥手让那带路的女子退下去后,便拉着那粉裙女子进了屋子,转身还不忘关上了房门,拉着人到花厅正中央的矮桌旁坐下,望着对面神秘的人儿,声音中带几分急切紧张的问:“他现而今到底人在何处?人安好吗?有没有又冲动的做出什么蠢事来?” 上官浅韵抬手掀起幕篱的白纱,抬眸看向对面姿容美佳的上官思容,她唇边含笑道:“姑姑不用担忧,他死不了,不过……倒是真为他的冲动愚蠢,而吃了点小苦头。” 上官思容听她以谈笑的语气和她说这事,虽然心里不能全安下来,可却也知道,那人暂时是无性命之忧的。故而,她收起脸上的焦虑之色,望着对面美丽的人儿,淡笑谢道:“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个消息,虽然你暂时不会让我见到他,不过……我相信,只要事成了,我和他定然会相聚的,对吗?龙儿。” 上官浅韵淡笑轻颔首道:“姑姑说得对,只要事成了,你我大家都会称心如意,事事安好。” 上官思容望着对面浅笑淡然的小侄女,她一直心里有个怀疑,那便是这丫头从未曾痴傻过,而是一直装傻在韬光养晦。 上官浅韵这次来是送名单的,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素白的缣帛,放在了放着茶盘的桌面上,唇边和眼底都是浅浅淡笑,音色柔婉道:“这些人,就麻烦姑姑您了。我,一不要留下不利于我的痕迹。二……我要他们恶名曝露在人前,那怕是惨死,也要令全承天国的百姓叫好。” 上官思容伸手拿过那张名单粗略看一眼,心中很是惊惧,抬头望着对面浅笑温婉的女子,忽然间,她这满手沾满血腥的人,脊背也不由得发冷。罪名人名,甚至是其家人的罪名,都名列在其中,要不是这回该死的人太多,唯恐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丫头完全可以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处死这名单上所有的人。 “姑姑怎么忘了?女子是不得干政的,我就算手握这些证据,交到了祖母的手里,也是处置不了几个人的。”上官浅韵唇边浅笑,看似温婉美丽的垂首低眉,透着几分少女娇羞,声音却极其的冷静道:“毕竟,古今以来官官相护的现象,任是多么英明果断的君主,都是处理不来的。而往往对于这样的现象,他们都会很是无奈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糊涂过去呢!” 上官思容勾唇无声的冷冷一笑,望着这丫头的眼神,变得更深沉了起来。哼哼……因为正道走不通,所以她就要来走歪门邪道吗?暗门是皇家的私用势力,可能命令她这暗门门主的人,也只有手握御龙令的人。 可偏偏御龙令在皇兄死后,就下落不明了。否则,太后母子又岂会不动用暗门的势力,来打压太皇太后和展君魅这两个手握虎符兵权的人? 上官浅韵缓缓起身,站立在原地,居高临下的望着那坐着皱眉沉思的小皇姑,低头浅笑行一礼道:“一切便都拜托姑姑您了,至于御龙令?我会尽快找回来,定然不会让他们母子捷足先登的。姑姑且坐,不必相送了,告辞!” 上官思容转头望着打开门离去的那抹纤弱背影,她很想知道,是什么让这个孩子,变成了这个样子?小小年纪便这样工于心计,手里明明没有什么人手,却能得到这样一份能毁了半个承天国官员的名单,她到底靠的是什么?展君魅背后的势力吗? 不!展君魅虽然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之人,可却也绝不是个会色令智昏的人。 而这丫头做的事,那一件拿出来,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展君魅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便这样不落什么好的自毁前途。 因为,这丫头要的是废帝另立,而不是推翻上官氏江山,由展君魅来坐。 所以,她真是越来越想不通了,这丫头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的冒险去和太后母子斗? 毕竟,无论谁做皇帝,她上官浅韵都只能是位长公主,而不可能再高了。 所以,她何必这样劳心费力,最后反而只能给她人做嫁衣呢? 而离开的上官浅韵,此时却已从白鹭洲的后门,几转之下,到了人流攒动的大街上。 而任上官思容无论怎么想,都不会知上官浅韵心中的恨有多深。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