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已经第二天下午。 窦以收拾妥当,买了点儿补品去拜访徐越海。 报告完徐途近况以后,徐越海问:“洛坪有什么吸引她的?待了快半年都不愿意回洪阳。” 徐越海还算了解这个女儿,她从小到大除了一件事,其余都三分钟热度,之前去洛坪就不情不愿,原本以为待几天就会跑回来,没想这一待就半年,而且从窦以描述中,她似乎改变很大。 对面徐越海目光如炬,眼睛藏在老花镜后面,锐利不减。 窦以坐立难安:“也没什么特别。” 徐越海说:“我的女儿我了解,站在她朋友的立场,我也希望你别隐瞒。”他拿起茶杯,饮了口:“都是为了那小丫头好。” 窦以咽了下喉,支支吾吾半天,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徐越海笑着拍拍他的手:“说吧。” *** 傍晚吃完饭,老赵过来喊人,说是洪阳徐总来电话,特意叮嘱找秦烈。 徐途正陪秋双下五子棋,蓦地侧头:“他找他干什么?”她从高台上跳下来:“我去。” 徐途穿过院子要往门口走,被秦烈拦下,他大掌松松环住她手腕儿,掌心温度有些低,不似平常那样干燥温暖。 他垂头安静了会儿:“我去吧。” 徐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非要跟着,秦烈沉眸看了她半刻,倒也没阻拦。 会议室的电话没有挂,听筒叩在桌面上。 秦烈顶了顶腮肉,手指在桌面上定了下,接起来:“徐总。” 那边顿半刻,苍老的声音才慢慢响起:“秦烈啊,你好。” “您好。”他答。 旁边徐途的脑袋凑过来,她够不着,一屁股坐在桌面上,耳朵贴近他的嘴。 秦烈躲了下,稍微推开她的头。 徐越海问:“路修的怎么样啊?” “路基已经打好,前几天大雨损坏程度不大,雨季快过去,再巩固巩固,就等政府派人下来做路面硬化。” “看来进展挺顺利。”他问:“钱还够不够用?” 秦烈绷了下唇:“您费心,暂时够用。” 电话那头了然应一声,沉默片刻,直入主题;“窦以那孩子回来说,你跟途途确定了恋爱关系。”他顿了顿:“但我没相信,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你辈分能当她叔叔,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决定。” 徐越海说:“所以,我还是来问问当事人。”他不疾不徐:“有这事吗?” 徐途伸手要夺电话,秦烈攥住她手腕拉下来,握在掌心,紧了紧。 他看着徐途:“有。” 电话那头骤然沉默,随后缓慢呼出一口气:“徐途还是个孩子,心智不成熟,你是成年人,难道也这么愚蠢。”他声音严肃起来:“不管你们发展到哪个地步,我不会同意,你们趁早把关系理清,我明天就去洛坪把徐途接回来。” 秦烈不由自主攥紧徐途,张了张口,没等说话,手上一空,话筒被她夺过去。 徐途目光冰冷:“你想跟我断绝父女关系吗?” 那头一愣,明显没想到这边会换成她:“途途,你听爸爸讲……” “想的话,你就来洛坪。”她打断他。 徐越海半天才缓一口气:“你们根本不合适,年龄差距不说,他来不了洪阳,你要一直待在大山里吗?”他声调放柔:“你才二十岁啊,途途。” 徐途说:“我在哪儿跟你没关系。” “我是你爸爸。”他低呵了声:“无论你对我怨恨有多大,这关乎你的终身大事,再怎么样,你都要跟我商量一下。” “你出轨找小三,背叛家庭,背叛我妈的时候跟谁商量了?”徐途抑制不住大吼出来:“我妈死的时候你在哪儿?她剁我手指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这几年拿不了画笔,在外胡混的时候你在哪儿?” 一连串问话,终于让那边止住声。 徐途情绪激动,眼眶潮湿:“黄薇要进徐家门,她带着房产证银行卡财产分割证明找我对峙,叫我别挡路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她说着,终于,一滴眼泪滚了下来。 秦烈心脏揪了下,抬臂紧紧环住她。 这是她的心结,在弱小的身体里,压抑很多年。 徐越海赶紧解释:“黄薇那些都是假的,爸爸怎么可能把财产分给她,我的一切都会留给你……” “谁稀罕!”她眼睛盖在他肩头,咬着牙:“我恨你。” 过很久,徐越海绝望的问:“那要怎样,你才肯原谅爸爸?” 徐途抖着声:“把我妈还给我。” 秦烈眼眶一热,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