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柳丰色令智昏的却又摇头反驳:“到底不相匹配。”想了想,“若是纳做妾,倒是合适。”又看桓七:“你看呢,七郎” 桓七饮口酒,笑道:“‘人各有偶,色类须同。’娶妻还是门当户对的好。” “没想到七郎这样风流样貌,却是依礼而行的……” …… 几个人以旁人的“风流事”下酒,欢欢快快地吃了火锅和饺子,酒饱饭足,结了账,走出店去。 那几个人是压低声音说话的,沈韶光并不知道其中便有个姓桓的,故而下午那雪天里来的女郎主仆再来时,只能再次遗憾地对他们摇头。三天前不知道,哪能现在就知道了呢 那女郎垂下螓首,轻轻叹一口气。 沈韶光见不得美人伤心,给出主意:“要不小娘子手写几张启事贴在这坊里总比这样干碰强。” 女郎眼睛一亮,“小娘子所言甚是。”又问沈韶光坊里可有笔墨店。 “从前坊东边倒是有一家笔墨店,卖得好松烟墨。只是东主家不知有什么事,从立了冬,便不曾开门。大笔墨店得去东市找。”沈韶光笑道,“我这里倒是有笔墨,小娘子若不嫌弃,尽可以用。” 沈韶光用的不是什么好笔好墨,日常凑合使着而已。这女郎看着是个富家女,但这时候恐怕也愿意从权。 那女郎果然笑着道谢,“那就谢过小娘子了。” 沈韶光亲去柜上拿笔墨,又让阿圆去后宅取自己日常写字的纸张。 这女郎略想一想,一挥而就,竟然是一首藏头诗,每句的开头嵌了“寻找桓郎”四个字,又提到“梵刹”,便是点明自己的住处。 沈韶光颇为惊异,可见本朝才女率高,随便就碰见了一个。先不说诗好不好,单这构思速度就足以让人称道了,况且这一手簪花小楷也很是漂亮。 只是——这样写,文艺倒是文艺的,信息到达率恐怕有点低。毕竟,这要这姓桓的自身或者熟人看到,看到还要能看出这是藏头诗,猜到谜底——有点困难啊。 若沈韶光自己写,八成是写成朝廷通缉布告的样子。 但话又说回来,若真在这个坊里,总能找到的,还是这样更有戏剧性更浪漫。沈韶光收住自己焚琴煮鹤的俗人心,也认为这样甚好。 那小娘子又抄了三四张。 沈韶光好人做到底,在炉子上打了糨糊,借了阿昌帮他们贴去。 小娘子笑着请求:“我看贵酒肆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可否贴在这外面一张。” 沈韶光笑道:“可以。” 沈记是两家店铺连通起来的,门面不小,沈韶光又专门整修过,显得比周围店面齐整,挨着厨房的一段外墙尤其平展醒目,先后贴过好几张“夜哭郎”以及“寻狗”的启事,很有成为小区公告栏的倾向。 第37章 男女混合打 裴斐与林晏出了林宅的门,款步而行。 “——唉——” 裴斐摇头,今天第三十次叹气。 林晏看都没看他,继续往前走。 裴斐一脸苦相地跟着。 裴斐是逃来林宅避劫的——避的不是别个,而是桃花劫。 下大雪那日,裴斐来了雅兴,举把青竹伞去东市酒家喝酒。谁知好巧不巧,遇上了刚从兴庆宫出来的福慧长公主,又谁知好巧不巧就入了这位长公主的眼,第二日,长公主就让人送了帖子去,要邀请裴斐进府赏茶花谈诗。 裴斐恨不得回去昨日扇死自己,让你附庸风雅!让你雪天喝酒!让你喝酒还非要去东市!不知道那里离着宫廷內苑近吗 埋怨也没用,裴斐只好托病,好赖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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