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医师不敢顶撞,生生挨了这一脚,被踹翻在地,目光却还是愤愤不平的瞪着洛城。洛城气极反笑,指着他点了两下,就要再次一脚踹过去。 “父亲!”洛青鸾淡淡的喊了洛城一句,他顿时停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 洛城讪讪的看向洛青鸾,笑道:“王妃娘娘有何事吩咐下官?” “不敢,”洛青鸾舀了一勺药汤,小心的喂进洛老夫人的嘴里去,又拿帕子轻轻擦净了祖母嘴角的残渍。 这时,她这才不紧不慢道:“祖母还病着,父亲就不要这般大张旗鼓的发脾气了吧?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父亲不行善,祖母的病怎么能好得快呢?父亲你就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洛城无言以对,只能收回了脚,谄笑道:“王妃娘娘说的是。是下官鲁莽了。” 洛青鸾不在理他,一勺一勺的给祖母喂着药,动作仔细,旁边的明玉帮她端着药碗,聪明的自始至终的保持沉默。 洛青鸾看上去漫不经心,其实心头思绪电转。洛城的火发的太奇怪,有些故意表现的意味在里头,洛青鸾还是觉得不对劲。 即时洛青鸾对洛城有再多的揣测,她也没有放几分在心上,反而不怎么在意的略过了。 原因无它。 第一,洛城和洛青鸾的感情一向冰冷,父女情深的桥段从没有过,因此洛青鸾对他没有几分好感是当然的,洛青鸾把对于洛城的异样的感觉归咎于此,也不是不能成立。 第二,洛城身上,实在是没什么可图的。至少在洛青鸾看来,洛城一没实权二没野心,就算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勾搭洛城,洛青鸾估计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综上,洛青鸾便把洛城的事情一笔带过了,今日来她也确实是忙成一团。不然她一定会亲自照料生病的祖母,奈何时间条件不允许,遂也只能作罢。 洛青鸾再三帮洛老夫人把了脉,确认只是腹泻呕吐的小毛病之后,事务缠身的她还是暂时离开了将军府,说定明日再来看祖母,又仔细的关照了明玉好好照顾祖母,就怀揣着一腔担忧离去了。 …… 当夜,楚王府里。 为了归隐的事情,纳兰夜和洛青鸾今日都是忙做一团,这一日又是忙碌了一整天,洛青鸾还奔波了一趟将军府,回来后又整理了一大堆杂事,累的不能再累,此时正在纳兰夜怀里睡得死沉。 夜色如墨,沉郁的犹如实质。纳兰夜亲自指点过的暗卫在夜色里穿梭,仔细巡逻着楚王府里的角角落落,护卫着一方安宁。 本来,以纳兰夜的练兵能力,和他手下亲兵的绝对实力,很难有人成功潜入楚王府作乱。 然而,今夜,便有这样一个少见的“能人志士”,披着一身月色,夜行衣里的身躯灵活如蛇,穿梭在巡查的侍卫眼皮子底下,就这样摸到了楚王府主殿的寝宫门前。 窗棂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隙。 榻上的纳兰夜身形丝毫不动,眼睛却已经睁开了一线,目光沉沉,清明如光,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他恰好背对了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因此窗外的人一时没有发现,兀自在用巧劲儿推着那扇窗子。 纳兰夜不动声色的按动了床榻上的一个机关按钮。 楚王府的一草一木都经过由纳兰夜的手加固加了机关巧术,因此,单是那扇窗子,为了声响尽量小的弄开,来客也是颇废了一番功夫。 等他一心一意的推开了窗子,发现手边的窗棂上闪过一缕不正常的寒光,来客眼神一凛,瞬息间已经是一个后翻,躲过了飞速袭来的剑锋。 带队前来的袁兴夸张的叹了口气,姿态颇为可惜。他手一挥,手下的侍卫已经围了一圈,把来客围了个结结实实。 被包围的蒙面人握紧了手里的短刀,目光危险的扫视众人,目光仿佛山野里的狼群。 袁兴吹了个口哨,流氓一笑道:“兄弟是谁手下的人?偷东西偷到楚王府来了?!胆子不小嘛。” 但凡心里有点侠肝义胆情节的男子,估计都不能忍受被污蔑为“小贼”。袁兴这是在故意激怒对方让对方露出破绽,他脸上嬉笑,嘲讽意味十足,心中却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之心。 包围圈中心的蒙面人偏了偏手里的刀锋,这是准备进攻的姿势,袁兴手里的剑也蓄势待发。 战火一触即燃。 “吱呀——” 禁闭的殿门开阖,纳兰夜衣着整齐的走了出来。看着大堂里热热闹闹的景象,他眉头一皱,冷声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