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刘备等那躬身缓退的典韦一离开圈子,就向果真是未来「虎痴」的对方说:「如此却之不恭了,请许兄不吝赐教。」 看人家虽不急着抽出背掛双剑,无形中散发的气势可毫不逊于适才强敌,使许褚竟暂时有「老虎啃刺蝟」无从下手的茫然错觉感;不过这窘况只一闪即逝,他那桿「岩钢锯齿刀」仅稍加晃动,扑面劲风除了已令人顿觉呼吸困难外,灰色刃影亦在尺许处骤化成数道诡异的冷芒回削对手! 当典韦和诸将均代为紧张的同时,双掌仍揹负于后的刘备却只悠间踩步略偏着灵巧身形,便已轻松避开这「虎痴」的雷霆秒杀;但一击落空的许褚可没就此煞车,手心猛拍间,返转的刀背即又往他脖颈疾扫! 上身微一后仰,刘备也才刚躲离锋锐的锯齿,不料怪刀刃缘竟忽违反力学原理的调头下拖,硬是要将他给开膛活剐------。 整个人亦从那不可能的角度「呼」声侧移,「龙渊剑」更趁许褚再次抡挥劈剁前终于出鞘反制,雪灿剑尖直指他的天灵盖! 这应变极快的使刀煞星未等来剑锐劲沾额,庞大的魁梧身躯早藉卸力跃翻而退,并在站回原来位置后骇视没穷追猛打的刘备---;理由很简单,因为脸上笑吟吟的人家不但剑已归鞘,指缝还正拎着他一小块削落衫襟。 本以为此君会知难收手,哪知面色凝重的许褚只深深吸完一口气,竟又刀竖于胸的缓步上前,显是想逆转败局的孤注掷拼;旁观的典韦见状忍不住高声嘘讽道:「姓许的,你衣衫一角都已被割断,还打什么?咱主公的剑确是比你快,老兄莫非是输不起吗?」 无暇与之斗嘴,许褚仅死死盯住丈馀外那模样生嫩却探不到功力深浅的敌人;刘备知道他接着必将拿出压箱宝绝活以挽劣势,虽不敢怠慢的让暗运真气遍佈身周,仍欲松懈其心防的诺揖微笑说:「刘某一时侥倖,许兄切勿介掛心上;我们俩重新比过一遭------」 私下颇为讚赏他的风范,然而向来自信的许褚却装做不领情道:「别说得恁般好听,想赢我还很早哪;有本事的,便放马过来!」 点点头的刘备不再说什么话,左掌一摆表示自己要进招后,未等攻击就先错身一闪的欺近对方斜侧,二度绽现之弧状剑芒更已「啵」声罩落他的半边躯体;许褚虽被这突如其来的快剑吓了一大跳,倒也不甘示弱的立即挥刀抵抗,只是当灰色锯齿刀锋正待与其刃影接触的剎那,却惊觉人家宛若鬼魅之身形又瞬间消失于他视线的死角内。 耳畔几乎是同时忽闻兵器的破空厉啸;明白来剑已绕至另一端的许褚儘管知道只须狼狈前扑便可遁躲,却不服输的再次举刀翻劈,并在挟杂火花之「噹」声巨响中,硬是施展起师门的三十七式「狂沙刀法」。 典韦瞧这招数与自己的「疯魔斩」威力旗鼓相当,纵知那人目前兀算敌友未明,还是油然生出英雄惺惜之念,忍不住替他担心;其实刘备比谁都怕误伤这可能变成得力臂助的另一勇壮手下,因此引许褚奋使钢刀绝艺之馀,就始终耐着性子兜圈等候降服契机。 诸将瞧主公始终于刀光舞作一蓬暗灰沙暴的锐气周围晃盪浮沉,反倒逐替那忽似棉花的刘备忧虑了起来;只有冷眼观斗的掠阵赵霖,才清楚大师哥正把本派「飘絮定山掌」柔以克刚之真力融合在剑招里。 不错,由于发现对方罡猛武技有别既狠且快的典韦,他才未用能立刻奏效但势必重创此人的以气驭剑之术,但亦因这若即若离的法子太过奇幻,从不曾见闻的许褚难免愈战愈惊;不久,那柄罕逢对手的大钢刀终在物主心生怯意之际,渐渐露出些微防守漏洞。 刘备苦等的便是他劲势这稍加顿挫之间隙------。 掐准刀锋偏掠瞬息,一抹凝聚成束的剑气就赫然切进那沙尘暴风核心;许褚大骇中忙尽聚蛮力咬牙硬挡,但他可想不到这结合并脱胎自高昇、董卓拋砸内劲的攻敌术力道会恁猛恶,刃面承受之撞击非但已令稳佇双脚骤移数尺,巨震下更差点一口喷出鲜血! 当眼冒金星的许褚还晕头晃脑时,一股浑厚却柔和的气流忽从背心处缓缓注入他体内,那脏腑翻动的不适感也即被镇压住;过了一会,他方听见杳无踪跡的刘备在身后说:「气随心转,意制眾脉,待你悟透此法门,境界将更上一层楼矣---;许兄,还要再比吗?」 「我只是想瞭解一下自己的功夫到底差您多少罢了,否则早在前三招时便该丢刀子认输啦,是不?」许褚嘴角扬起一丝心悦诚服的笑容,接着就拋下兵刃抱拳跪言:「譙县人氏许褚字仲康,今后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