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金银铺专产禁内用具,每年挣上一笔银子,虽不多收宫里的钱,但毕竟算是与官家做生意,是好听的交易。 直到十一日,大小采买都做完了,许衷才算空了下来,好再专心准备自己的婚事。 朝烟早几日叫罗川来传了个口信,说李诀在乾元节一整日都不会回府,她已知会了王娘子这日要出门。她的话只说到这里,许衷让罗川带话回去,便道他知道了,到时会到州桥去等候。 罗川是传话人,一个字都不落下,给两边说清楚。看这未婚的一对夫妻亲亲爱爱,他自己也有些羡慕。他可也老大不小了,母亲却不曾给他说过什么亲事,反倒前几日提了一嘴要给罗江找个媳妇。他个当哥哥的,总不能成亲比弟弟晚吧? 自从流霞从宫里到府上后,他便只对她一个动过心,可流霞那里是什么心思,他却猜也猜不透。 二姐儿就快成亲了,到时他随着二姐儿到了许家,流霞会跟过去么?罗川咋咋舌。 而真正到了乾元节一日,府上早早就都起来了。 张灯的张灯,插花的插花,总之要把整个府里布置得漂亮。这些早一日做,凑不上这份福气。晚一日做,又怕福气已经被人抢光了,只有乾元节当日最好,但要赶个起早,不然一日功夫也做不来及。 朝云向来不爱这些,只知今日不用去家塾上学,在床上睡到眼睛肿,被韩婆婆挖起来喝了一大碗药,塞了两颗糖进嘴里。 胡琴、琵琶、羌笛三个端着个大水盆在冲地,哗哗的声音响着,朝云如何都睡不着了,出门看下人们忙活。看得腻了,想去入芸阁找姐姐说话,发觉姐姐一早竟也出了门。 朝云想了想,姐姐一定又是去与那许衷见面了。如今姐姐和他的婚事已经走了明路了,见面便不算是私会,真是方便极了。 朝烟不这么觉得。 走在许衷身边,她一点儿都不觉得方便。这是两人自定亲以来的头一次单独见面,如今身份不同,反倒更加慌乱,手也不知道该放哪里。 反观许衷,他便淡然许多。两人沿着御街往北走,一路给她讲着各家店铺的经营。 “这是我父亲从一位朋友那里买来的店。当时那朋友经营得不好,连年亏损,便低价卖给了我父亲。” “那如今还亏么?” 许衷笑了:“若是还亏,我便不经营它了。” 朝烟看他一眼,叹:“从前不晓得你家这么富。之前你们送细帖子来时,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富而不贵,这些也无甚大用。”许衷淡淡地说。 “但至少说明你有本事。” 这话把许衷说笑了。他的本事,不过就是经营这些店面,文不能举,武不能战,也就是她高看他一眼,愿意嫁给他。每每想到此事,他心中总是暖的。 伸出手,牵住朝烟。 朝烟的脸唰一下红了,看看他,又把头撇回来,低着头走路。 他的手暖暖而宽厚,手心有几颗茧,摸上去糙糙的。 走到景灵东西宫一段,御街中间的御沟的杈子便撤了,栽了连排的花树。 桃花已经落了,李花却开得旺。 朝烟其实并不能分清各个花树的品种,是许衷一棵一棵告诉她:“这株是嘉庆子树,这株是白桃花树……” 朝烟站在嘉庆子边感叹:“这花忒小,不然摘下一朵来,簪你的头发,一定好看极了。” 嘉庆子大红色,许衷发丝乌黑,会衬出他的英武。 “……” 许衷也不知该说什么。 朝烟夸他好看。 “更衬你。”他道。 闲走到了午间,朝烟与许衷都饿了,先去景灵西宫边上的鹿家包子铺买了两个鲜肉的包子。 拿在手里烫,朝烟两只手换着拿,还用手指揉揉耳朵。 许衷一摊手,她便把烫手的包子都交给他,让他先拿着。看他的模样,似乎手也并不怕烫。 “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