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吗?”许衷问。 喜欢什么?朝烟一时没反应过来。 喜欢这个摩侯罗,喜欢拉着他的手,还是喜欢坐在他身边? 都喜欢。朝烟心里说。但嘴上只能说:“这个摩侯罗实在别致,我很喜欢。” 许衷会心地笑了。他的手指摩挲着朝烟的虎口,又缓缓地放开。朝烟眨了眨眼。 “喜欢就好。” “你…我…我都没有给你准备什么。”朝烟道。 “你来便是礼物了。” 朝烟脸一红,把手收回来,娇嗔他:“你怎的如此会说情话!是不是和谁家小娘子都这样讲!” 许衷勾唇:“去年马行街见过你之后,我便没再和谁家小娘子单独说过话了。” “那先前呢?” “先前?” “嗯。去年下雨那次之前。” 他轻声笑了,转过头去喝一口茶,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朝烟“嗯”了一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许衷?”她又问。 许衷放下茶盏,微微侧头朝她,笑问:“你知道我多大么?” 朝烟算了算:“二十多了?” “嗯。你哥哥几岁娶亲?” “似乎是十七岁吧?”朝烟一边说着,一边心里想着:好好说着他的事,怎么又扯到了我哥哥?他是不是不敢答我的话,正在绕我弯子呀! 不过又转念想,许衷不是个会回避的人,她既问了,他该是会答的。再想想,说哥哥十七岁娶亲,而他二十了,还不曾成家,是为了什么? 遍东京的儿郎,都二十多了还不曾有正妻的,找遍了也不见得会有几个。而许衷,这么个东京豪富,又有功名傍身,容貌也上乘,怎的会没个妻子呢?上一回他说是在等她,她知道这也只是玩笑话罢了。想到她问的那句,朝烟心里大抵知道了些什么。 于是,不等他说,她先问道:“你之前,是不是也定过亲?” 许衷点点头。 朝烟是个聪明的姑娘,他知道的。 朝烟又问:“你先前说过,你父亲去世了,是不是因你父亲去世的缘故,你要守孝,所以婚事拖到了如今?” “嗯。” “那你先前的未婚妻呢?” “她等不了我三年,另嫁了。” “哦!”朝烟紧紧盯着他,“所以,你确实与旁的娘子说过情话。” 许衷摸摸她的头:“你介意么?” 朝烟瘪瘪嘴:“你对你当年未过门的妻子说情话,我本也不该介怀……只是,我不是独一份,有点难过。”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许衷的手掌抚摸过她的发丝,看着她的眼睛。 目光两相交汇,似在互诉衷肠。 也是无人说话。 良久,朝烟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在卷他的衣摆。 许衷追着她的目光,自然也瞧见了这一幕。 “许羡真。”她轻轻地说,“我虽然当初叫人去打听过你的事,可我还是觉得,我根本不知道你从前的经历。只是与你匆匆见过几面,就这样将终身托付给你了。” “来得及。”许衷拿了块帕子给她捏。他柔声道:“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听了,觉得我不是你心中那个人,走便是了。” “你这么轻易就放我走?” “你是李家二娘,本非衷所有,自然可以走。只是衷所欲之人,自会再勤恳追求,只盼博君回眸。” “哦,你瞧,你多么会说话。”朝烟攥紧了他的帕子,“那么,除了你的那个未婚妻之外,你还有过别的有情人么?” “没有。” “就没再议过亲?” “不曾。” “嗯。你说得对。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朝烟的失落少了一些。因许衷的几句话,都恰恰好好说在她心上了。 她明知世上就有偏爱巧言令色来愚弄他人之人,可咫尺之外的许衷却能叫她安心,丝毫不必担忧他会说假话来欺骗她。因当时雨天借伞那一面实在太动人,每每再见着他,心里便认定这是个翩翩君子,是个不屑于说假话的人。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许衷的过去如何,她零碎地知道了一些。可过去毕竟已经过去,将来之事犹未到来。 她知道他中过武举,在殿前司当过差,也定过亲,可似乎那样的他,于她而言是陌生的。与朝烟相熟的许衷,便只是东京豪富,是山子茶坊的主人,是在关扑场为她解围之人,也是与她同游二郎神庙之人。 一时失落很快过去,她又展出笑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