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早上,八点钟的时候,柳月望看到刘长安从安暖房间里出来了。 柳月望并不意外,昨天晚上安暖在书房里装模作样,把床单被子铺的整整齐齐,还拉扯着被套的边角对齐床沿的时候,柳月望就猜到了真实的场景就是现在的样子。 柳月望也不好意思和刘长安说点什么,但是她决定等刘长安走了以后,再去取笑安暖。 安暖只是说不许给她看什么公海龟和母海龟的春天,又没说不准柳月望嘲笑她。 养个小孩,小时候就是用来玩的,稍微大点了就是会动的洋娃娃,再长大了就是沙包,现在这个年纪,她的自主性太强了,就只好用来嘲讽,宣泄点心理的负面情绪了,勉强还有点用处。 “早。”刘长安朝着柳月望点了点头。 “早。”柳月望只好回应了一下,这个家伙居然如此淡定,一大早地从别人家女儿房间里走出来,这样的若无其事,脸皮之厚可能还甚于安暖,也算是相配了。 “你想吃啥?”刘长安问了一句,“你们要早点去安暖外婆家吧?我简单做点。” “我已经做好了,今天早上喝粥搭配点咸菜。”柳月望指了指厨房。 “谢谢,辛苦了。”刘长安诚恳地说道,顺便关心了一下,“最近还睡得好吧?” 柳月望粉脸生晕,怒视着刘长安,“我戴了降噪耳机!” 刘长安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作为一个文科类教授,理解能力未免太差了一点。” “你说什么?”柳月望抬手就捶了他一下,先不管他想说什么,是否有道理,总之说她不好,就要先打人。 “我如果说你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难免有不合适的嫌疑。可我说的是最近,询问的范围不同,意味当然也不同……我指的是你以前受惊晕厥,常常难以入眠,做噩梦这种状况,是否彻底消除了。”刘长安完全就是很正经的关心,“你想哪去了?” “还……还好。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现在当然全好了,而且我最近都有在吃一些安眠助脑的食物,这人不只要皮肤年轻,心态年轻,大脑也要保持活力……我今天早上熬了枸杞红枣海鲜粥。” “听着名字未必好吃,但是营养丰富啊。” “是啊,你去洗脸刷牙,准备吃早餐吧,你不也要去坐高铁吗?” “嗯,好的。” 刘长安去洗脸刷牙后,安暖终于从房间里磨磨蹭蹭地出来,脸红红地去洗澡了,男朋友太不正经了。 …… …… 吃完早餐以后,刘长安离开安暖家,准备前往金陵,今天出了太阳,一大早地便感觉到了雪融时的湿湿冷冷。 南方人的冬天总是苦的,心心念着能够下雪,只是雪景不长,瞧着雪铺天盖地的下,又遗憾着这样的景致一两天就不见了,雪很快会融化,到处都变得湿润润的,瞧着就有手脚冰凉还潮湿的感觉,难挨啊。 刘长安和秦雅南一块儿去,秦雅南原本想年前就过去的,但是秦蓬那边特别叮嘱,希望她能和刘长安一起过去,于是秦雅南便耽搁了两天。 秦蓬这样的安排也是有道理的,以他的身份地位,年前年后总有蜂拥而来的拜年队伍。 像以前战争时期帮助他隐瞒身份或者疗养时住过的老乡家里,老乡尽管已经去世了,但是活着的时候嘱托过秦蓬照顾照顾家里的孩子,这样的恩情也不至于老乡去世,秦蓬就不管不顾了,他不会直接发话安排老乡的后代,只是过年给个见面的机会就够了。 还有老战友老部下的亲朋后辈,许多人曾经和秦蓬一起在战场上,死在他眼前,各种各样的原因牺牲,秦蓬很多时候一闭眼就能够回想起他们的样子,还有他们临终时的种种情形。 金陵本地,他工作过的单位和地方来人,其实都有子孙辈的家人应付,秦蓬亲自接见的没几个,却也不得清闲。 刘长安在麓山脚下城门造型的售票处等着,没一会儿秦雅南的香槟色跑车就缓缓驶来,停在了刘长安身前。 “羡慕啊。”刘长安刚刚上车,秦雅南看着前方,语气淡淡地说道。 “羡慕什么?”刘长安打量着秦雅南。 今天浑身散发着酸味的秦雅南,穿着银白色的短款旗袍,花色十分喜气,浅蓝和银色织线的玫瑰花大朵大朵绽放,衣袖和衣领的边沿有暖和的软绒,为了搭配这身衣服,她还特地梳了一个古典味道的发髻,刘海剪的整整齐齐的,两缕月牙似的发丝垂在脸颊前,看上去不像轻熟的职场女性,倒是少女感强烈。 “有情人花好月圆夜,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哦,有个字是动词。”二月的时候,秦雅南脸颊上绽放出了三月的桃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这样糟糕的话来,只是脱口而出,却也收不回来了。 “别人都说一孕傻三年,人家那也都是生完孩子才变得脑子不好使了。你怎么现在就脑子不好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