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熏得暖烘烘的。 谢虚手上还抱着精致的暖手炉,和慕容斋面面相觑。 就着齐侠客独子的去留问题,相关的三人在里间茶室中秘谈;谢虚原本想着到了习琴的时候,要先行离开,却被秋先生按着坐了下来。 “你怎么能走?谢城主还在里面。”秋池水道。 ……可是里面的三人讨论,也与他无关啊。 谢虚微颦着眉想。 约莫过了两炷香时间。等融司隐和齐周灵出来时,原本满脸抗拒的小孩低垂着头,看上去兴致不高,只是也没先前那么忌惮防备着融司隐,躲得老远。 慕容斋起身道:“如何?” 融司隐:“随我回城。” 这答案倒是在慕容斋的预料之中,毕竟少有事情能超脱的出融雪城城主的掌握。不过让他预料不及的是,原本十分坚定立场的燕继政,竟也默认了下来,并未出声反对。 秦水城植多事之秋,何况燕继政现在的处境,也并不算安全。未免夜长梦多,他们现在便要启程——先送燕继政回宫,再折返融雪城。 齐周灵一直低垂着眼,鞋底在地面上划着圈,看不清神情。但他听见融司隐说要离开了,又突然僵了一僵,三两步跑到谢虚的面前,牵住了他月白的衣衫。 抬起头,仍是平静到显得有些呆板的神情。 谢虚:“嗯?” 对待比自己年幼许多的孩童,谢虚的耐性向来很好,于是半蹲下身,询问道:“怎么了?” 齐周灵抿了抿唇,一双黑沉的眼便望向了融司隐。融司隐顿时会意,颔首道:“我答应他,会时常带他来看你。” 燕继政在旁补充:“若有闲暇出宫,我也会来。” 谢虚:“?” 为什么要来看他? 谢虚的眼中浮现出一点诧异神色,融司隐却转过身不再回答。 随身行李除去银票,并无什么可收拾的地方。燕继政将紧攥着谢虚衣衫的齐周灵抱到一边,微合了合眼,才能挡住眼中情绪汹涌。 可便是再不好意思,那心中压抑的话也翻滚着,好似再不开口就要溢出来。于是他猛地回身,在谢虚面前单膝跪下,行了大礼。以往,父君格外恩泽,他也不过是在祭天拜祖时行过跪礼。 “多谢前辈这些时日的相助,哪怕您不愿收徒,我……心中也永远将您当做我的师父。” 齐大侠对外宣称他是座下弟子,燕继政也不与旁人解释。但实际上他拜师那日,齐大侠却告诉他,他可以教导他别的功夫,却不能做他的师父,神算与他卜过卦,他真正的师父另有其人。 燕继政如今才似懵懂。 谢虚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微微一顿,讶异的微一失神。 “你……” 便这么想和我学舞? 可燕继政是皇子,这样的志向并不算什么好事。 谢虚瞧见四周多人,倒没直接言明,毕竟这也算是燕继政的个人隐好。于是只顿了顿,将燕继政扶起,低声道。 “若你一年后想法仍未生变,我再收你为徒。” 融司隐微掀了掀眼皮,第一次正视打量了燕继政起来。 · 沈谭回了自己的世子府。 他上辈子可谓是与朝廷有血海深仇,如今阴差阳错成了皇子龙孙,实在有些可讽,于是他往日也不待在世子府里,而是见天的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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