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有此能耐的马匹。” “真要用?”毛将军挑眉,道,“没到那个地步吧?” 夺回玉沙口固然重要,但此杀招,出手就没有回头路。 以飞门关现在部署的兵力,没有必要和西凉人一决生死。 先前那场败仗,冯仲说他急,秦威也说他急,毛固安心里也知道,他急,是因为他是驻军将军。 败、已经败了。 这会儿,永宁侯急什么? 秦胤看出了毛固安的不解,道:“把你叫来问地形之前,老夫和林小子就在说了,眼下必须要有一场大胜。不为我方士气,只为打压南蜀,让他们老老实实滚回去,别惦记着来凑热闹。” 这么一讲,毛将军倒也能够理解。 朝廷让永宁侯带病赴飞门关,为的是一旦南蜀与西凉联手,让他统领局面,调度各地守军。 但是,毛固安心里也清楚,真到了那个时候,大周很危险。 巧妇也的有米。 八个瓶七个盖,想法子能挪一挪。 若只有六个盖,秦胤勉强可以支撑。 可是,只有五个呢? 谁都不好使了。 那么,最好的破局法子,就是不让南蜀与西凉联合。 这么一想,林繁想的主意虽险,确实是个能一举夺下玉沙口的好办法。 “等天亮后,把冯将军他们都叫来,”毛固安道,“大伙儿一块商量商量,务必定一个可行的计划。” 永宁侯自是应了。 毛将军说在山上看到的西凉主力、石林布兵。 秦胤听得大笑:“老夫说得没错吧?老夫跟那些西凉鞑子,几十年没白打,吃得牢牢的。” 毛将军更了下。 是了。 永宁侯的这一点,他也不喜欢。 脸皮厚,尾巴长,别人夸他、尾巴上天,自吹自擂起来,也是笔直笔直。 默念着“不和病老头计较”,毛固安起身告辞。 秦胤没有留他,只道:“赶紧回去睡吧,夜里睡不着的,都是老头子。” 毛将军脚下一顿,忿忿道:“我难道不是老头子?” “比老夫年轻些,”秦胤道,“这是老夫的最后一场仗了。” 毛固安喉头一滚,没有接这话。 走出大帐,依旧了无睡意的毛将军登上了城墙,天际边吐了鱼肚白,而西侧玉沙口方向,还笼在夜色里。 他搓了搓手,又抹了把脸。 飞门关这几年,确实是懈怠了许多。 各方面的原因都有。 南蜀几乎不骚扰这里,西凉来了也是小打小闹,马贼早不成气候了。 朝廷没有继续西进的念头,对这里也不似十几年前看重…… 以至于,毛固安自己都松散了。 毕竟,这把年纪,资历到头,他本身也没有别的牵挂,就这么一月累一月。 直至此番被西凉当头棒喝。 他经历了急切与失败,想着就安分些,冯仲也好、永宁侯也罢,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领朝廷俸禄,尽个忠心,别真的打了几十年的仗、晚节不保就行了。 可今日…… 崖顶看到的关外辽阔大地,听到的后生又急又险的安排,以及永宁侯说的话…… 毛将军想,他应该也是最后一场仗了。 大胜,西凉要沉寂很多年不会犯境;大败,他作为守军,能退去哪儿? 若是僵持着,来来回回拉扯,等打出一个结果时,他比现在更老了。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 想拼一把。 不是什么运筹帷幄的指挥将领,而是一个不顾一切挥舞长刀往前冲的兵。 一如很多很多年前,他在先帝帐下拼搏时那样。 血是热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