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鸳道:“找大姐要符去。” 季氏一听,忙摸了下荷包,里头装着的正是秦鸾画的符纸,于是,她又问:“你去要什么符?保平安的?” 秦鸳咧着嘴,就是一个鬼脸:“保我明日拉弓,百步穿杨,一个打五!” 第17章 冲撞 世上有这种符纸吗? 季氏不懂道家玄妙,只是,秦鸾若真能画出来,也不会给秦鸳胡闹。 他们永宁侯府,刻在骨子里的,就是“硬气”。 习武练功,都是真本事。 从前朝末年的战乱走来,不说男丁了,女眷们一样有防身的能力。 别看侯夫人现在上了年纪、筋骨不及从前,当年也能提棍杀敌。 而她季氏,若是个绣花枕头,怎能成侯门媳妇。 饶是现今日子太平了,平日里再用不上那些,但府里对子弟们的要求并未松懈。 秦鸾幼时大病舒缓之后,也被要求扎马步、挥拳来力所能及地锻炼身体,更不用说活蹦乱跳、精力充沛的秦鸳了。 用秦鸳的话说,她现在能把秦渺打趴下,能在与秦沣对局时不落下风。 这一点,季氏深深相信。 毕竟,弟弟秦渺比秦鸾还小几年,被姐姐追着打,根本不是稀罕事儿。 当大哥的秦沣,能对妹妹下狠手?定是谦让着喂招。 秦鸳能如此自信,季氏都说不好她究竟是见识少了太天真、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不管是哪种,秦家人对自己的武艺都看得很重。 刻苦再刻苦,没有旁门左道。 “臭丫头,又是胡话逗我玩!”季氏又好气又好笑,没有理会唉声叹气的秦治,起身走到书案前,拿起了女儿写好的字,“啧!” 前头一笔一划,笔锋犀利,很有气魄,属于让侯夫人看了都会夸奖的好字。 最后那两列,龙飞凤舞,写得固然不差,就是很飘。 可想而知,臭丫头竖耳朵听他们夫妻说话,心思都不在练字上了。 季氏把这张字交给汪嬷嬷,道:“与她这半个月的字并一块,送去侯夫人那儿。” 她是说不过胡搅蛮缠又爱撒娇的秦鸳,让侯夫人压着秦鸳练字去。 汪嬷嬷依着吩咐走了一趟。 回来时,她禀道:“奴婢都交给采薇了,大姑娘在侯夫人那儿,奴婢便没有进屋里头去。” 季氏听完,微微扬眉。 那日忠义伯夫人遣婆子来见侯夫人,季氏自是晓得的。 再后来,伯府的李嬷嬷一日两次到东园,季氏掌家,更不会不知道。 秦鸾与万妙交好,与世子夫人亲厚,定然关心那厢状况。 但…… 季氏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怪怪的。 关心对方,不该是日日让钱儿去伯府问安吗?哪有让李嬷嬷早上来、傍晚又来的。 如此想来,十之八九,秦鸾在谋划些与忠义伯府有关的事情,而且知会了侯夫人。 虽说,家中长幼,责任不同,但她季氏,掌着中馈,怎么说也是这家里比较重要的一人了吧? 怎么就她,一点儿内情都不知道呢? 季氏转头,看了眼化忧伤为刻苦、正在院子里练拳的秦治,此时此刻,她突然能体会秦治的心情了。 生分了啊! 不止是与大侄女,连婆母那儿,她都生分了! “走,”季氏招呼汪嬷嬷,道,“替我换身衣裳,我也练拳去!” 傍晚时候,活动了一番筋骨的季氏总算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忠义伯夫人病了,重病。 因着府里还一个重病患,在太医诊断之后,伯府将伯夫人送往城郊的庄子里静养。 伯府急匆匆的,赶在关城门前,马车就已经出去了。 “外头都说伯夫人病得邪乎,真就病来如山倒。”汪嬷嬷道。 季氏抿着唇,若有所思。 汪嬷嬷继续道:“奴婢也觉得怪,家中重病人需得有避讳,这不稀奇,可婆母避讳儿媳的就太少见了。” “依礼数看,是该儿媳出府,”季氏道,“可世子夫人,不都传她时日无多吗?先前听说就吊着一口气、随时都会走的,这种状况,怎么挪去庄子?” 汪嬷嬷一听,倒也领会过来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