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家长去骗老师,我同学不会编瞎话骗我,明天你们打电话去问问阿欢的班主任就知道了。” 曾淑琴离座过来抽洪欢,觉得她在大肆烧毁父母的血汗钱。 洪欢边躲边嚷:“妈,你有没有搞错啊,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居然帮外人打我!” 她是母亲的心头肉也是恼人的肉中刺,曾淑琴最怨她两点:败家子不争气、动辄拿血统论破坏家庭安定团结。 闻言多抽了两下,戳着她的脑袋嗔嚷:“你又嘴贱,你们四姐妹哪个不是我的亲女儿?你如果像姐姐们那么懂事能干,我会打你吗?成天好的不学,学来一身臭毛病,我和你爸的高血压都是被你气出来的!” 洪欢推开母亲,向着她狠狠指斥洪爽:“你别睁眼说瞎话了,她真能干就不会被人甩了!” 此女爱好撕逼,擅于找对手痛处,全不顾挑起这泡已经凉了屎会搞坏全家人的心情。 洪万好忍怒失败,上前训斥:“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怎么能对你二姐说这么过分的话!” 洪欢不忿道:“是她先对我过分的!” “她说的都是实话,哪里过分?” “那我也没说假话啊,那个贺阳跟她交往快十年,以前常来我们家,差点就做了你的女婿,最后还不是跟有钱女人跑了。二姐要是争气,就会有魅力和能力留住男朋友啦。现在沦为弃妇,不就说明她本事不够?她呀,在外混得很差,人家工作三年都有长进了,她还是个小柜员,成天只会在家逞能,说别人是猪,不知道自己也是黑乌鸦!” 洪爽被洪悦抓住的一瞬,曾淑琴的巴掌已拍到洪欢脸上,接着拽住她的胳膊往楼上拖,粗声大气说要好好教训她。 来到三楼洪欢的卧室,她的声势明显下降,焦急气恼地数落女儿:“你真是难产的孩子专跟你妈过不去啊,今天是你二姐生日,你当着外人让她下不来台,是不是想让你爸和奶奶都来怪我没有教好你?!” 洪欢揉着被箍痛的手腕撒气:“你只会骂我,明明是她先当着外人让我难堪的!” “谁让你要当夏蓓丽的狗腿?那女人过去把你爸害得那么惨,要不是她,你爷爷也不会早早气死。你爸、奶奶和你二姐都把她当死对头,你还跟她来往,帮她办事,究竟懂不懂是非?” 夏蓓丽当年的恶行并未伤及曾淑琴,她是在成为洪家一份子后才对其同仇敌忾。 这点洪欢比母亲看得透彻,煞有介事点拨:“妈,你这么想太偏激了。假如当年夏蓓丽不离开老豆,让老豆从此对漂亮女人敬而远之,以你的条件怎么可能嫁给榕州本地人?想想你娘家姐妹如今过得多惨,再对比一下自己,你应该感谢她主动给你让位置。” 曾淑琴没研究过三观具体指代什么,只觉得女儿这番言论是破袜子做口罩,臭不要脸,抬手糊她一耳光,力道比刚才猛烈数倍,激起她的痛感。 “妈,你还真打啊!” “别叫我妈,也不知哪个成精的妖怪钻到我肚子里变成你这个孽种,礼义廉耻不学,仁义道德不会,歪门邪道你倒无师自通,我今天非打得你现原形不可!” 曾淑琴环顾四周,抓起一本杂志充当体罚工具。 比武力,洪欢并不弱,恼羞成怒夺过杂志,推开母亲。 “你骂我不要脸,好歹也反省一下自己!老豆年轻时长得不难看,大姐二姐都漂亮,阿巧是捡来的别人也夸她是小美女,只有我又黑又丑,五官全是硬伤,骨架还这么粗,减肥都没用!都怪你把我生得这么难看,从小被骂丑八怪,长大了也动不动被人损,想交个像样的男朋友都办不到!” 洪家四姐妹站一排,外人都会以为老幺是养女,因为前三个是清新靓丽的风景片,转到第四个却成了恐怖片。 最会阿谀的人也很难在她歪瓜裂枣般的长相上找出亮点,依靠化妆邪术方能维持路人水准。 曾淑琴吃过貌丑的亏,也内疚将不良基因放大遗传给了女儿,尴尬开解:“你别老说自己丑,心灵美才是第一位嘛。你老妈形象也差,还不是照样混得开,街坊邻居和店里的客人都喜欢跟我交朋友,很少有人嫌弃我。” 洪欢暴躁:“别人是看你傻,好利用才装伪善糊弄你。想想看,你做了那么多舍己为人的好事,经常给人捐钱捐物,有几个诚心感谢你?背后骂你捞婆你也听不见!还有啊,你不止把我生成丑八怪,还害我变残疾!” 她蹬掉右脚拖鞋剥下袜子,抬腿将脚尖送到母亲眼底。 大脚趾的位置秃了一截,只剩一个长茧的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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