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月觉得天灵盖一麻,有点想给秦沣递一个眼刀,只是垂下的眸子没勇气抬起。 片刻,一道温润体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吃什么,给你夹。” 秦见月抬眼望了望桌面,她一时间没接上话,程榆礼已经给她加过来两个肉丸子。 “谢谢。”她低低说。 程维没有进食,虽然菜都是他点的,许是这里食物都不合口味,他手交握着放于桌前,十足的领导架势,开口问道:“小沣最近在忙什么?” “我啊,”秦沣抬起喝汤的脑袋,“在开车。” 程维微一扬眉:“司机。” “啊,是。在外地开长途。” 谷鸢竹插话说:“怎么不去小礼公司找个清闲的活儿干干。外面风吹日晒的多累啊。” 秦沣笑着:“嗐,我又没什么文化,能干什么活儿啊。” 程维问他:“什么文凭?” 秦沣说:“高中毕业就没念了。” 程维缓慢点头。 谷鸢竹又冲程榆礼说:“你也是啊小礼,主动点给哥哥铺铺路,开车不行,开车太辛苦了。”她一边说一边摇头。 程榆礼看一眼脸色微青的秦沣,又淡淡瞥向他妈妈,开口道一句:“人各有志,各司其职。” “那不对劲,谁能把司机当志向啊。”谷鸢竹一本正经地摇头。 秦见月想抽出餐桌下面满是汗渍的手,被程榆礼不动声色地握回去。他说:“都是工作,哪儿分贵贱。” 秦沣也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忙附和道:“对对,我开车挺快活的,有的时候开的是有点儿累人,开得累也赚得多些。就是自由,叫我坐办公室我可坐不住。” 程榆礼轻轻点头,认同道:“快乐很重要。” 于是很顺利的,话题被掠过去。 秦漪又跟两人侃了会儿他们在外面创业的事,程维直言说有回国的打算。不知真假,程榆礼心里几分诧异,但他懒得多问,只--------------/依一y?华/动着筷子平静给秦见月夹菜。她沉默得像个游离于饭局之外的小孩。在他的喂食之下,秦见月一会儿便肚子饱饱。 谷鸢竹忽的问道:“月月最近还在戏园子里唱曲儿呢?” 她还是被推到了话题中央。秦见月点头说:“嗯,对。” 程维抽了几根烟,又喝了点酒,筷子还是没动过,仍旧是领导姿态,开口说:“我倒是不太懂这一行,唱戏有什么出路?” 出路…… 出路这个词,用在这里好奇怪。 唱戏就是她的职业、她的工作,倒是让程维点评出了一种暗无天日之感。 秦见月问:“您指的是哪方面的出路?” “职业规划,比如说,你的晋升方向,或者怎么样利用好你的优势涨一涨身价。”程维不愧是个自小被调.教起来的商人,讲话的语气里溢出满满铜臭味。而他身旁的谷鸢竹也用一副期待回答的眼神看向见月。 她想了想,轻声地答:“可能以后有一点名气的话,能获得一点艺术方面的奖项。” “艺术。”不苟言笑的程维在这个词上面笑了下,意味不明地点头,“艺术奖值钱吗?” 秦见月被噎住。 很快,一道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如春风般拂过,程榆礼说:“艺术家是无价之宝,名垂青史。怎么能用金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