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有点怕他惹事。” “不能,不能。”秦漪摆手说,“到时候我看着他,再说咱们婚礼上不是都见过吗?我看对方也挺和气的。” 秦见月想说,婚礼是婚礼,婚礼是要给足面子的。那种喜庆日子,谁能不和气呢? 但她一想,妈妈的话也有道理。秦见月现在已经能够尽可能铲除掉心里那层晦暗得发霉的部分,不让它再出来作祟。 她拧巴又阴暗的小心思,被自尊心驱使着时不时冒出来刺一下身边人的锋利刀刃,已经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之下离她渐远。 连齐羽恬都说,秦见月变得开朗了很多。 她拒绝让磨损自己人格的那些卑劣再一次出现。 秦见月转移了话题,和妈妈聊一聊衣服风格,说着说着没几句就到了商场。 秦漪去试了一双鞋,是长筒靴,秦见月安静坐在外面等候。 手机有消息进来。秦见月点开看,是名为“春春春”的群聊。 孟贞:孩子们,还在排练吗? 陆遥笛:没有啦,今天周五!下班早。 孟贞:行。 孟贞:通知个消息,彭总刚刚联系我,说了一个事情。他个人很看好我们的表演,也想办好这个节目,只不过到目前项目还没有正式进行策划,一直处在拉投资的阶段,而且情况不是很乐观,投资人对节目备案不大看好,毕竟他们出钱,还是以赚钱为主,彭总之前没有提过这个事情是因为,他也想尽可能为我们争取一下。 孟贞发出来这段话像是没有结束的话。 有好半天,她没再发言,不知道是不是在打字。 秦见月反复读着这里面的信息,她觉得此刻的大脑和心脏都有点麻木,感官迟钝。比情绪先到来的是手心的汗液。 花榕:什么意思啊?????不办了??????那我们练这么久算什么??? 孟贞说:他说得比较模棱两可,我也不大明白具体的情况,不过彭总给我提了一下,说他的节目还是要办的,可能会改成一个说唱节目。我认为,他的意思多半是要放弃我们了。 孟贞讲话一直比较柔和折中,“放弃”二字实在刺眼。秦见月加重呼吸,想顺一顺气。但喉咙口阻塞着,实在难以通畅。 花榕:既然最后要放弃我们,那他那时候吹得天花乱坠干什么。微笑/微笑/不给人希望就不会失望,糟老头子坏得很。 孟贞:注意言辞。 花榕:我就说了,他又听不见。微笑/微笑/ 孟贞:彭总也是不得已。 南钰:是啊,老师都说了彭老师已经努力过了。 花榕: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陆遥笛:好无语啊,白练那么久了。通宵改本子我都要吐血了。 南钰:算了,只怪我们没本事吧。人家也想挣钱啊。摊手/摊手/ 秦见月想说些什么,但指尖发抖,打不了字。 “月月,这双怎么样?” 秦见月闻声,抬头看去。 秦漪似乎对脚上的鞋很满意,她笑得春风满面,看向见月。这样的笑意不禁让秦见月想起二十年前秦漪在台上唱戏的光景,那时她才四五岁,坐在戏馆的客席,脚凌空荡着,直愣愣看着台上唱曲的妈妈。 那穿云裂帛的唱腔,优雅至极的身段,华丽精美的戏袍。让她生平第一次对美有了隐隐约约的意识。 然而眼下,一场车祸造成的伤痛让秦漪的走路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