噜咕噜灌了几口,没应声了。 《风雪夜归人》的剧本被秦见月回收,她说:“可能是我的想法比较偏颇,无论如何大家肯定都还是希望京剧越来越好的,至于具体的创新方案我们可以再讨论讨论。” 陆遥笛说:“好啊,你要是改好了可以再发给我们看看,我和师姐最近也在写一个戏。”--------------/依一y?华/ 南钰扶额,唉声叹气说:“哎,能不能别提了,小学生作文写得都比你好。” 陆遥笛气得捶桌:“不用这样瞧不起人吧?!” 两人一打趣,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孟贞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她搓着冻红的手,摘下围巾,“大老远就听见你们聊得这么热火朝天呢。” 见老师的围巾上沾着几粒雪花,秦见月惊喜往外望去。 鹅毛大雪落在枯衰的柳条上,视野里一片混沌的白。 秦见月和花榕又把各自的想法跟孟贞说了一遍,孟贞想了想说:“见月的主意不错,花榕的担忧也有道理,上次也说了,这个节目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展现机会。最好不要做成平平无奇的戏曲类型,那这样跟我们这天天登台唱戏也没两样。咱们班里年轻人多,我希望你们可以用你们年轻人的思维去思考,拿出新颖的创意和想法。有思考和碰撞都是好事。” 孟贞指着见月的剧本说:“不管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改良,还是创作新剧,我们首要义务是做好传承,这个节目制片人是我一个同门的朋友,不算是咱们内行人,也就是微微懂点戏,他也是希望通过这档节目把我们的戏曲带到大众面前。” “所以说大家不要限制自己的能力,尽可能去发挥想象,有时你以为是破坏,反倒能折腾出朵花儿来,顾虑多了束手束脚,倒是把自己框死了。” “好吧,那先就这样,距离节目播出还有一段时间,我们还是可以进行一些充分的交流。当然了,没必要的低级吵架就别发生了。” 孟贞说完,意有所指地指了指花榕。 花榕的表情是敢怒不敢言。 快要入夜,日暮西山,雪花变得密集汹涌起来。站在浑浊的雪潮之中,秦见月隐隐见到那轮薄雾中的太阳,犹有余晖。 商务车开到跟前,她跟几个人一同钻进车里。 花榕缩着肩喊冷。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水。他瞄一眼在后座发呆的秦见月。 “我觉得阔太说得有点道理。” 秦见月抱着臂,也觉得冷。脖颈间的鸡皮疙瘩蹿了起来。她裹上程榆礼在早上临别时给她塞过来的一条围巾,上面还有他暖融的气息。 她淡淡说:“其实我觉得小榕子说得也有点道理。” 她也礼尚往来给他取了个阴阳怪气的别称。 前面的男人失笑一声,而后意味不明地嗟叹。车中陷入沉寂。 秦见月想到什么:“对了师傅,我到小观园餐厅。” 她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司机应了一声:“好的。” 同时,陆遥笛又开启了新话题:“对了见月,你们去哪儿蜜月了?” 秦见月答:“浮西岛。” “哇我超级想去的!!是不是特别美?看极光了吗?”陆遥笛兴奋得眼睛都冒星星。 “看了,还有火山、冰川。很美。” 陆遥笛从前面伸过脑袋,“好羡慕啊,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秦见月便把手机递过去给她。 “太羡慕了,我也好想和有钱人结婚啊。”陆遥笛一边翻看一边心直口快地感叹。 ……原来她羡慕的是这个。 花榕呵呵一声:“行,结吧,以后就是阔太一号阔太二号了。” 陆遥笛骂骂咧咧,伸手去拧他的嘴,花榕发出惨叫。 手机被递还给见月。 被翻阅的相册停留在那张火山背景的照片。 秦见月的发在风中凌乱着,因为唐突的呼唤而眼神无辜,苍白的颊,黑色的衣,火色的熔岩。夸张的色彩碰撞,构成这张很特别的风景照。 在照片里,她终于领会到他所说的“具象的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