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的真是。”又问秦漪,“她结婚不跟你商量。” 秦漪也没好气的:“谁管得着她,我行我素的——得了别管她了,说说你的事。” 话题转移,秦见月从小桌三口人的舆论中心逃离。妈妈问起秦沣的事业。 秦沣原先欠贷是因为要合伙跟他的弟兄开公司,结果融资失败,被人卷了钱躲去国外。他作为中间人被债主追上门宣告破产。事业刚起步时的一点蝇头小利让他觉得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就这样一步错就步步错,落得这样一个现状。 秦沣不是读书人,糙汉性子。自小缺乏家庭的管教,中专毕业就去混社会了。如今而立之年,没混出个名堂来。 “打算外地跑车去了。” 秦漪说:“我早劝你说要脚踏实地一点,要是早个几年干点正经活,现在少说也能攒下个老婆本吧。东躲西藏的过的什么日子。” 秦沣也不是不听劝的人,顺从地嘿嘿一笑:“男人嘛,不都得有点抱负。” 他点了根烟抽上,秦见月本闷头吃着饭,瞄着五大三粗的秦沣。她心中情绪异样,渐渐便挪过眼盯着他瞧。 最近在修车行干了一阵子赚了些本钱,秦沣的手指变得粗粝许多,指腹泛黄,掌心的茧子都明显得被她看到。他夹着烟,眯眼抽。 秦见月不觉想起程榆礼抽烟的样子,那是和秦沣截然不同的两副面貌。 他的手指干净细长,纤尘不染。他的烟灰甚至都是洁净的,簌簌抖落下来,都暗含一道颓然之美。缭绕烟尘里的那双眼,让人无法判断他究竟是否入世。 程榆礼把烟抽得懒倦清贵,闲适自如。 而秦沣将短到快烫手的烟蒂嗑在桌角,揿灭的却是他最后一道“抱负”,碎掉的灰烬是他惨淡的、半推半就的人生。 她无法想象这两个迥然不同的男人某一天碰撞在一起。 秦见月开始思考,不知道该如何将他融入她的家庭。 好像每一天都在两个世界往返。 她的另一半真实的生活里,从没有风花雪月。没有国画、早茶,没有养鸽子的闲情,没有散漫悠游的京戏。 只有柴米油盐里的窘迫。为了生计睚眦必究,破烂重复的日子缝缝补补,拼拼凑凑,努力生活却仍然一地鸡毛。 这两个世界折叠交错,翻来覆去。 她和他交往,可以很好地藏匿一些东西。 然而他们结婚了,她该如何继续遮遮掩掩她那捉襟见肘的一面呢? 如果一定有个最不可思议、觉得闪婚这个举动最魔幻的时刻,不是领证、不是在床上,而是在现在。 秦沣想起什么,跟见月说了句:“回头试试车,今年生日我估计在外地就不陪你过了,车别忘了啊。” 秦漪都被他念叨得有点烦了,“知道了,车车车。别没完没了的。” 秦见月默然点头。 秦沣起身说:“那我走了啊,今儿早点睡,明天要去办个手续。” 秦见月把饭碗放下说:“我送送你。” 他打了个车,站在一块儿等候,秦沣忽的声音放低了些:“哎,跟你结婚那小子抗揍吗?” 秦见月愕然:“你在说什么啊?” 秦沣捏了捏拳,“虽然哥没钱,但哥有武力。要是让人欺负了跟我说,一句话我赶回来。” 快车停在跟前,秦见月无语地推他过去:“赶紧走吧你。” 秦沣没再说什么,笑眯眯地冲她挥了挥手。 入睡前,结婚证伴随她落在枕下,成为近日贴身物件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