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不是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不会是那个程榆礼吧?”她又看向见月,惊诧问道,“他爷爷是叫程乾?” 这个程家赫赫有名,秦漪知道也不奇怪,秦见月闷不吭声点了点头。 秦漪不敢置信:“什么意思?你要跟程乾的孙子结婚?” 见妈妈这个态度,秦见月连头也不敢点了。 “是不是他?”秦漪催着问了下。 她坦诚说:“是。” “真是要疯了!秦见月,你配吗?” 因为这三个字,秦见月剔透的双目一下变得湿津津。 妈妈的话勾出她心底最深处的不自信和委屈。 ——秦见月,你配吗? 她歪过脸去不再说话,鼻酸难抑。 “你好好跟妈妈说说是怎么回事?” 秦见月摇着头,她内心在抗拒些什么,抗拒表达、沟通,那个密封的罐头正在被人强行地拧着盖子,试图将它打开。 最终拗不过,她只说了一句:“我很喜欢他。” “光是喜欢不能成为结婚的基础,你考虑过现实的问题吗?” 她说:“都考虑过了。” 秦漪撮合她和王诚,也是看中王诚的秉性不差,其实一个男人做到中规中矩,没有不良嗜好,家庭和睦工作稳定,就已经很难得。 王诚是秦漪眼里的佳婿。 程家的人,在秦漪看来就是妥妥的高枝,规避风险的性子让秦漪觉得绝无必要去沾上任何这样的家庭。 而秦见月开口就是要跟人家结婚。 她能不着急吗? 秦漪扯着秦见月讲了半天的大道理。 从最开始言语很重的责罚渐渐过渡道语重心长的劝说。 “你跟人家结婚,人家总得图你点什么?图你什么?你有什么给人家图?” “那种家庭里奇奇怪怪的心思那么多,你万一在程家让人给摆了一道,你到时候上哪儿哭。” “你结婚是喜欢他,他结婚是喜欢你吗?这种人在外面不三不四的多了去了,养小情人的。” 秦见月有时觉得妈妈讲话很刻薄,她泪盈于睫,半天才开口说一句:“没钱的男人就可信了吗?” 秦漪愣了下。 “你在出嫁的时候就能看得清自己的未来吗?”秦见月看着妈妈,眼神里一股隐隐的倔,“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就能幸福圆满吗?没钱的男人就不会找十个八个小情人了吗?婚姻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如果一定要结,起码要让这段感情最开始的时候是基于爱吧。如果我不和程榆礼结婚,也不会是王诚!” “……” 秦见月坐在竹藤椅上,勺子戳进西瓜,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挖着,半天也没挖出块果肉。她很瘦很白,整个人蜷在椅子上坐,身后一片绿意,眉间一抹忧愁,画面像静下来一般安宁。 黑长的发几乎挡住她一半的身体,秦漪却眼尖从发丝之间发现她泛红的眼眶。 秦漪走过去,用手握住她湿湿的脸颊。许久,她冷静下来,问了一句:“就这么喜欢?” 就像天被捅了个窟窿,雨就开始倾盆。 秦见月抬起泪眼:“特别特别、特别……”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个特别,“特别喜欢。” 秦漪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说:“你实在喜欢,妈有什么办法。” 秦见月泪如雨下,被秦漪搂到怀里。 妈妈说:“要是受委屈了就回来。咱们不缺男人。哪个当妈的不担心闺女过得不好,你说说看。” 秦见月用力地点着头。 哭了一会儿,有点头晕。秦见月抱着西瓜回房间,坐在床沿把这个瓜啃得很枯燥干巴。 接到程榆礼的电话,自从和他在一起,他几乎一有时间就会联络她。秦见月也没有什么和男性的交往经验,她暗自想,他应该算是个称职的男友吧。 他大概工作一整天,声音疲乏沙哑,听见秦见月咀嚼的声音,便开口问她:“吃什么呢?” “西瓜。” 程榆礼一贯慵懒的语调:“给我说馋了,有时间我也要去蹭两口。” “西瓜哪里没有,还要来我家蹭呢。” 他笑了笑:“我猜你嘴里的比较甜。” 她脸红着,把瓜推到旁边桌上,嗔他:“哪来的流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