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回了老家,陆忠不大愿意离开家乡,便离了那家开了个武馆,教习一些小孩童棍棒拳法,怎奈命里不济,一日一个孩童在走梅花桩时不慎落下,天缘凑巧磕到了脑袋,将脑袋磕出血了。 那孩童的父亲本是个破落户,在京城中一向敲诈勒索惯了的,见儿子在武馆内受了伤,便纠集了一帮无赖,天天来聒噪陆忠,定要二百两银子方才罢休。 陆忠只身一人,开个小小的武馆也只够填饱肚子罢了,哪有二百两银子偿还他?被逼无奈,又觉得生计艰难,索性又思量着卖身寻个东主,一来也好不叫那些泼皮无赖聒噪,自己也有个依仗,二来他的年岁也到了娶亲的年纪,若有了主家,还能配给他一个丫头做媳妇,所以,便来了牙行,自卖自身。 晓媚见这陆忠面相忠厚老实的,人也算是精干,便也买了下来。 还有一个角牛奎的憨厚汉子,生的膀大腰圆,健硕如牛,力气也一个顶三个使唤,可惜这厮的食量太大,一顿能吃下四五碗糙米饭,上个主家是悭吝的,利用他到秋收过后,眼看着一冬天又得不少粮米吃,索性就将他发卖了。这样既能省下他一冬的口粮,卖了的钱又能拿去放印子,等来年春耕时再买上两三个使唤也是一样的。 晓媚见牛奎憨厚老实,又不多言多语,便拿银子把他也买下了。 剩下的男丁不是老的,就是幼的,不是瘦弱的,就是看起来奸猾的,晓媚挑了半天,也没再挑到入眼的。只好算还了这四个人的卖身钱,拿个他们的卖身契,带着他们离开了。 到了牙行外,晓媚叹息说:“还指着这趟出来多买些人,充实咱们的庄子呢,可惜就只挑出来这几个,连干活都不够使呢又怎能指着他们看家护院呢?” 尺素的哥哥岑川道:“王妃若想买男壮丁,小人倒是有个好去处,此处往南二三里,有一个骡马市场,那边卖人的多的很,很多事爹娘养活不起了卖儿卖女的,也有是自卖自身的,比牙行里的挑选范围多多了!” 晓媚一听,忙叫岑九赶着车,往岑川说的骡马市场去了。 马车滚滚离开了繁华的接,往城南的骡马市场而去。一到那里便是一片喧嚣吵闹之声,马车走的很慢,不时就有牵着骡马牛羊的商贩从他们车前晃荡着过。 晓媚蹙着眉,索性关上了车窗,省得那牛羊骡马的骚味传进车里,片刻后,马车便到了市场头临时人市。尺素帮她带好帷帽,扶着她下了马车,岑九、岑川和尺素、兰素陪着她往里走,马三留下来看着车马和新买的下人。 晓媚带着纱帽,在这些插着草标的人群中穿梭着,临时的人市四处都是卖身的,有自卖自喊的,有卖儿卖女的,有头发花白的老人哭着不要银子,只求每日能吃饱饭,冷了有屋子住的。 除了本地的人牙、富户转悠着在挑人,璎珞还听到不少操着外地口音的。更有穿戴风流老鸨打扮的妇人穿梭着专找那水灵的丫头的。 只是这些丫头被卖出去后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 晓媚看得唏嘘不已,从前她一直住在楚王府里,锦衣玉食惯了的,不知民间尚有如此穷困的人,只可惜她现在的手头并不十分宽裕,不然,真想把这些可怜的人都买回去,安顿在别院里。 正寻思着,旁边插过来一对兄妹来,噗通两声便跪在了身前。 那少年瞧着十七八岁的模样,拉着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磕了个头便扬起脸对晓媚道:“夫人看看我们兄妹如何,我叫杨超,我妹妹杨雨娘,我识得几个字,跑的快,会算账,能牵马,还有一身用不完的好力气。我妹妹也是个能干的,会做饭,能绣花,夫人买了我们兄妹。农忙时小的一个能顶两个劳力使,农闲时小的一天就吃一顿饭,我妹子除了会做饭、会绣花,还能纺纱织布,擦擦洗洗,凡是能干的活计,没有我们兄妹不会干的! 杨雨娘不如她哥哥会说,只恭敬得磕了头,急切的道:”夫人爷就买了我们吧,我们真的什么苦都能吃。“ 晓媚刚要开口,就听不远处一阵骚动,接着一个穿暗青色锦缎长袍的公子哥带着几个小厮随从冲了过来,那公子哥瞧见跪在晓媚面前的兄妹俩便叫了起来。 ”快,在那里,给公子爷堵住他们!那小子滑着呢,别让他再带着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