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头搁两片姜,虾变红就能捞起来,这菜他就会做,说:“要不我来?” 闻欣双手叉腰道:“不行,这是我的任务。” 就是因为平常也没什么机会做饭,所以她这厨艺才总是不进步。 虞万支心想也没人发派给她事情,把她从自己掌心挣脱的手拽回来道:“行,那你慢慢做。” 就是要快,闻欣也做不到。 她想想还是决定做个东坡肉,对着书研究半天,居然把卖炒货的秤翻出来。 虞万支无法理解,停下剥瓜子的手过来道:“秤有什么用?” 闻欣莫名有些尴尬,推着他道:“出去出去,我马上就好。” 虞万支把一碗瓜子仁给她,无奈摇摇头,听着楼下叮铃咣啷的敲打声说:“有卖糖葫芦的,你吃吗?” 闻欣巴不得他离开此地,甚至说:“买完在楼下再兜一圈。” 她这菜做的阵仗真是大,还有左右避让,虞万支开始思考晚上究竟会吃到什么样的菜,老老实实点头说:“行,我正好修一下自行车。” 破自行车,一天到晚的掉链子,他这几天都没顾得上弄,这会换件衣服说:“我就在楼下,有事喊我。” 闻欣连连点头,等他出门才松口气,对着煤气灶又开始研究起来。 她家常菜做得还行,毕竟乡下姑娘哪有不下厨的,但从前穷得吃细粮都勉强,更别提吃肉,因此这上头就很稀疏。 像东坡肉,她压根是听过没吃过,只寻思着要大展身手,这会反而像是自找麻烦。 她是一点一点地倒着油盐酱醋,咬咬牙盖上锅盖开始炖,心想口味重的好下饭,比平常多放一把米。 做完这些,她站在窗边往下看。 虞万支正在修自行车,车铃铛上插着一根黄澄澄的糖葫芦——是油柑味的,闻欣也是来东浦以后才见过,吃一次就喜欢上。 她再去看一眼火,关好门哒哒哒往楼下跑。 虞万支一脚把车轮踹正,就看到她瞪着眼睛看自己,说:“怎么这么看我?” 闻欣手摸着下巴道:“感觉你踹得很用力。” 虞万支力气大,这破铜烂铁的感觉也经不起两下子。 不过他道:“没事,缝缝补补又两年。” 没办法,买回来的就是旧的,凑合着能用就行,现在还是还债最重要。 闻欣每次都是坐在后面,只怕他骑得太费力,说:“你到厂里也挺远的。” 来回就半小时多点,小时候去砍柴放牛还得翻山越岭的,虞万支是浑不在意说:“现在已经很好了。” 闻欣上下打量他道:“你现在还挺乐观。” 虞万支尴尬地挠挠脸,却忘记自己脸上有脏污,闻欣好笑地给他擦掉,有些嗔怪道:“本来就黑了,还弄得脏兮兮。” 也就是这几年兴起什么奶油小生,原来虞万支的身量还是挺受欢迎的,毕竟一看就是能干活的好材料。 他道:“黑不好看吗?” 闻欣眼睛一转说:“不好看我能嫁给你?” 自古女孩子说亲好往上,她人并不差劲的,论起来当时相看的几个人里,他的条件并不是最好的,胜在长相是上乘。 虞万支难免有些得意,拍拍膝盖上的灰说:“回家吗?” 闻欣想起来自己的锅,撒开蹄子就跑,倒没忘记带上糖葫芦。 虞万支在后面,一脸不可思议道:“记得糖葫芦不记得牵上我?” 闻欣头都不回说:“你手是脏的。” 虞万支这才反应过来,无奈摇摇头,到家后把自己收拾干净,挪到厨房里,把挨着走廊的窗关上说:“现在能牵了吗?” 闻欣正研究着肉的颜色,寻思怎么煮得有点黑不溜秋,她拿着锅盖偏过头说:“呃,虞万支,这肉好像会特别咸。” 说着话一瓢水又倒进去,想着稀释一番。 虞万支不挑食,反而环着她的腰说:“很香啊。” 也不知道是说人还是肉。 闻欣瞪他一眼警告说:“今天要守夜,别给我瞎折腾啊。” 虞万支本来也没想做什么,在她脖子上亲一下说:“真的很香。” 闻欣是经不起什么撩拨,反客为主在他嘴唇上或重或轻地触碰着。 两个人哪里还顾得上肉,寻思能吃就行。 但晚饭也还是丰盛的,还有道辣鱼片——用的是现成的汤料包,比自己做的都香得多。 闻欣被辣椒呛得打喷嚏,揉着鼻子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