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成年的年纪里,把自己辛苦成这样吗? 他为什么嗜甜? 难道不是一种心理慰藉吗。 乔韶后悔了。 他不该提这些来接他伤疤。 贺深平日里太优秀了,强大得仿佛坚不可摧。 可其实他只有十七岁,还是个半大少年,他只是个血肉做成的人。 “我才不会嫌弃你……”乔韶又从他掌心把糖果拿回来,解了包装纸后塞进他嘴里,“你就是真的成了贺秃深,我也不会嫌弃你。” 贺深心猛地一震。 糖果的甜味侵占了他舌尖的味蕾,乔韶的话霸占了他的心。 这种从喉咙直直甜满了整个胸腔的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乔韶……”贺深低声唤他。 乔韶说完又怪不好意思,他坐直了道:“老师来了!” 贺深:“乔韶。” 乔韶眼尾瞥他:“嗯?” 贺深胳膊撑在课桌上,歪头看他:“乔韶……” 乔韶莫名脸一热,凶他一句:“又发什么神经!” 贺深低笑,没再出声了。 乔韶也不敢看向他。 他耳朵痒痒的,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会这样,像带了电流一般酥酥的直在神经末梢上撞。 整整十分钟,老师讲了什么乔韶完全没听进去。 好在是英语课,落下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等彻底收回心神,乔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正事。 他很认真地跟贺深讨论数学社的事来着! 他很诚恳地拜托他帮自己出谋划策来着! 结果…… 这话题都歪到哪里去了! 乔韶可算是把死死盯着黑板的视线挪动了下,看了看身边的人。 正午的阳光很盛,从窗帘缝隙中窜出来,落在了贺深黑色的短发上,像镀了一层金。 他睡着了,额间的碎发松散垂下,狭长的眸子也阖上了,高挺的鼻梁下微薄的唇因为不说话,而溢出了骨子里的冷淡和疏离。 无可挑剔的五官。 只是比醒着时多了一丝脆弱。 ——没有星期五的鲁滨逊,孤岛上独自徘徊的幽灵。 乔韶心拧了一下。 两节课后,乔韶敲醒他:“起来起来了!” 这人胳膊不麻吗! 贺深慢腾腾睁开眼,看了会儿乔韶又闭上了。 乔韶道:“起来喝口水。” 贺深:“不要。” 乔韶又道:“那就去上个厕所!” 迷瞪瞪的贺神瞬间清醒了:“一起?” 乔韶无语道:“一起个鬼啊,我不去!” “哦……”贺深又卧倒了,“那我也不去了。” 乔韶服了他:“你是小女生吗,上厕所也要人陪着?” 贺深转头,把后脑勺给他。 乔韶:“…………”怕了怕了,真怕了。 “快点!”乔韶戳他,“我陪你去。” 贺深起身,嘴角带了笑:“走吧。” 乔韶一来想拖着这家伙活动下手脚,二来是想再和他谈谈s市高中联赛的事。 贺深这次没跑题,挺正经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联赛也就是高一级部的参加,出的题不会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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