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望看着她,却也同样犯愁得不行。他语重心长跟幺妹说,“阿鸾,真喜欢一个人,不能放在笼子里当猫儿养啊。原本好好的,都养出仇怨来了。喜欢卢四郎,他闹腾点又有什么打紧,你得好好待他。 ” 姜鸾一阵无语,“早从笼子里放出来了。二兄别惦记着了,我喜欢的不是卢四郎。” 姜鹤望吃惊不小,果然张嘴就问, “阿鸾喜欢的是哪个?卢四郎长得还不够好?哦,我知道了,阿鸾心里那个莫非是东宫里的谢五郎!” 姜鸾:“……” 这回连断断续续的咳嗽也拦不住二兄的碎嘴了,姜鹤望拉着幺妹的手,跟她叨叨了小半个时辰的‘有花堪折直须折’,提起了赐婚。 姜鸾当场拒绝了。 姜鹤望又吃了一惊,反复问了几次为什么不要赐婚。姜鸾被催问到最后,在兄长面前透了句底, “赐婚是你情我愿才好。但我喜欢的是个石头。” 姜鹤望一怔,若有所悟。 “石头?——什么样的石头?啃不动的石头?” 姜鸾没瞒他。 “差不多了。又冷又硬,捂也捂不热。任凭风吹雨打,岿然不动。” 姜鹤望叹气,“听起来麻烦啊。” 姜鸾噗嗤笑了,安抚说,“麻烦是肯定的,但我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了。二兄放心,我这边早做好打算了。” 她靠在二兄的身边,撒娇地扯了扯厚重龙袍广袖, “我想对那冷硬石头做些不好的事,会狠狠地得罪那石头。如果他发了狠地要报复整治我,二兄可要替阿鸾撑腰。” 姜鹤望哼道,“听起来那块‘石头’倒像是世家大族出身的,手里有些权势?又冷又硬,捂不热,你还说不是谢五郎?哎哟,莫非是王相家里的七郎!” 姜鸾咬死说不是,姜鹤望猜不出人选,索性拍着胸脯保证下来,“你放心,别说只是得罪,哪怕你把人推出去杀了,二兄也替你撑着。” 姜鸾笑得连梨子水都端不稳,“我杀他干什么。二兄放心,不至于。” 她舔了舔嫣红水润的下唇,“就算是个冷硬石头,也不是全然冷硬到底。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若即若离地冷待我。我只是想看看——他的真心思。” 姜鸾从紫宸殿里出来时,朝中十几位重臣都等在殿外廊下,等候探问圣人的身体安好。姜鸾出言安抚了几句,诸位官员都散了。 她单独叫了裴显留下说话。 两人边交谈着,边往皇城东南角的东宫方向走。 已经过了午膳时辰,她在御前没有用膳,饥肠辘辘地走回东宫,自然走不快。裴显察觉了,放慢了脚步,在她身侧两尺距离随行。 姜鸾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昨晚在烈酒芳香里对饮闲谈的半尺距离再次拉开了。 沐浴在新年正旦日光下的裴显,一身严整繁复的紫袍公服,腰悬入朝不卸的佩剑,步伐沉稳有力,目光清醒锐利,应对有理有据,他又是那个常见的完美臣下了。 姜鸾收回打量的目光,神色自然地提起除夕夜的拼酒, “昨夜城楼上喝得尽兴啊,裴中书。” 裴显颔首,“尚可。” 姜鸾:“我回去东宫,吐了一夜。” 裴显淡笑,“殿下酒量还需多练。” 姜鸾和他说了几句,越说越不对劲,递过怀疑的一瞥, “过个年而已,怎么连说话的路数都改了,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往外蹦,惜字如金哪裴中书。” 裴显答得从容镇定,“岂敢。” 姜鸾:“……” 姜鸾磨了磨牙,“惜字如金地敷衍本宫呢。你别急着走。把人灌醉了就跑,第二天装作无事发生,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她抬手一拦,把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