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身子转过来,他一只手旁边是光可鉴人的刀,一只手旁边是锋利无比的叉……李苒突然感觉自己下一秒就是他盘子里的那块培根。 他就这么眯着眼,嘴边擒着淡淡的笑,看着李苒。 “我在家是为了什么,你说呢?” 那笑意达不到心底,像是蒙了一层浅浅的烟蓝色的雾霭,隔在两人中间,真真假假,捉摸不透。 两人对视两秒后,李苒收回视线,心里默念,别再演戏了,虽然看着挺像回事的。 贺南方并不很在意李苒信不信他在家是真的“陪伴”她,但起码男人内心还是有了一番“自我牺牲”的意识觉醒。 他用行动提醒李苒,他在为她“付出”,用自己分秒千金的时间在“陪伴”她。 但对此李苒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吸了一口小笼包。 吃完饭没多久,李苒听到院子里停进来几辆车,扫了一眼是贺南方的几个智囊团。 虽然他人待在家里,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办公,人来齐之后,一群人便去书房开视频会议。 李苒坐在楼下的花园房一边画着画,一边等大师过来。 八点五十时,周夫人和邱簌簌先到。 车停在院门口时,管家出去迎接,他只当她们是平常拜访,将人接进屋。 贺母暂时还不知道李苒今天约了“苦瓜脸”女德大师来家里讲课,等到几位太太坐下闲聊后,周夫人不经意地提起,贺母才知道大师今天要来家里。 贺母有些意外:“我怎么不知道?” 周夫人也很惊讶:“李苒没跟你说过。” 贺母拧着精致的眉眼,不知道李苒在打什么主意,对周太太道:“今天恐怕不方便接待大师。” 周夫人忙问:“怎么了?” 贺母指了指书房,轻声道:“南方在家,他一向不喜欢家里来外人。” 周夫人略有遗憾:“是吗?大师可好不容易来一趟。” 但话锋一偏又:“可我听李苒说,她要请你们家南方一起听课。” 贺母没有接触过这位女德大师,只听周太太说起过——大师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她思略几几秒后,心想贺南方见见应该也无妨。 两人话音刚落,门口便停进来一白色的面包车,只见面包车身上喷着几个红漆大字:中华女德学院。 这一抹画风像是在绝佳美景的西洋画里,泼了一滩狗屎一般,生出说不清的违和感。 贺母隐隐约约觉得这似乎不太正常:“大师,是什么学校毕业的?” 周夫人笑着指着外面的面包车道:“上面不是写着呢,中华女德学院。” 苦瓜脸大师被几个人簇拥着进来,李苒瞧见人后,便从花园房里出来。 随后施展出毕生的演技,热情又殷切地将大师迎进了屋子。 大师一行人共有三个,分别是苦瓜脸一号,苦瓜脸二号,和苦瓜脸三号。 反正李苒都不认识,见人全都尊称一声“大师”,将几位大师哄的下巴高抬。 “三位大师请坐,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叫我那短命的老公。”李苒将人带到客厅后,便交给下面的人接应。 女德大师坐在沙发上,跟贺母坐成对面。 两人互相打量一番,贺母微微点头示意。 她虽听圈里不少太太提起过,倒没有听过女德。 “大师贵姓?” 大师没有说话,反而揣着神情,仔细端详贺母,面露难色道。 “你三庭五眼有缺陷,容易克夫。” …… 贺母面露诧异,不是震惊大师说的有多找到,而是惊叹大师说的挺准。 ——贺南方父亲确实逝世很早。 贺母惊讶的表情一显露,正要追问。只见大师神秘一笑,便不再说话,显得神秘又便秘。 李苒跑去楼上的书房,贺南方正在里面开视频会议。 她敲门进去,里面一众智囊团齐刷刷地看过来。 李苒面不改色地站在门口,朝贺南方招手,里面的人又齐刷刷地看向坐在会议桌顶头的老板。 “贺南方,你过来一下。” 坐在会议桌上的贺南方点了下头,然后神情自若地合上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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