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不起,擅自将真相告诉你。 郑嘉和捞起令窈的手,“卿卿,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你动手吧。” 令窈收回手,“郑嘉和,你有病啊。” 郑嘉和苦笑,他确实有病,他因她而病,病入膏肓,已无药可救。 令窈方才哭了一番,哭得累了,已经没有兴致赏雪游玩。她拍拍他:““郑嘉和,起来,雪里冷,你不怕染风寒吗?” 郑嘉和不动。 令窈:“你不冷我冷,我要回去了。”但她没有穿鞋,理智回笼后,她早已察觉到双脚有多僵冷。 令窈暗下决心,以后再说秘密,绝对不选寒冬天。 太受罪了。 令窈见郑嘉和没有反应,抿抿嘴,轻声吩咐他:“郑嘉和,你倒是抱我回去呀。” 郑嘉和回过神,瞧见她嗤嗤呼出的白气以及冷颤的双肩,不敢耽误,立刻将她抱起来。 大概是最后一次抱她。 没了兄长的身份,以后她再也不会许他亲近她。 令窈缩在郑嘉和怀里,抱怨:“你快点走嘛。” 郑嘉和留恋不舍的脚步滞了滞,加快往前。 快要走到主将大帐的时候,怀中少女忽地开口说:“回那作甚?” “不回那里,回哪里?” “去你那里啊。” 深更半夜,穆辰良肯定已经在她的大帐中呼呼大睡,若是吵醒他,他肯定会缠着她问为何这么晚还不睡,说不定还会让她亲吻,毕竟她占过他便宜,主动吻过他,他向她讨要回来也是应该的。 还是宿在郑嘉和帐中更好。 又暖又安静。 郑嘉和不敢相信地问:“你确定吗,去我帐中?” 令窈点点头。 “你仍愿意……”与我亲近,后面四个字没来及问出口,少女打断他。 “郑嘉和,我真的很困,你再在这里站下去,穆辰良就要醒了,他鼻子灵得很,总能嗅到我。” 郑嘉和一颗满怀希望的心顿时跌落。 是了,是因为怕吵醒穆辰良,所以她才愿意委屈自己跟他回去。 她只是缺张睡觉的软榻,而非枕边陪伴的人。 是夜,重回营帐,令窈在锦被里等了许久,不见郑嘉和上榻。 被挑破的秘密交织复杂将她的脑子打乱,她只能将它们通通丢开,一切皆靠本能行事。例如说现在,她在雪里挨了冻,正渴望有人为她暖身子。郑嘉和的身体暖洋洋,比汤婆子还管用。 令窈等着等着,实在撑不住,闭眼睡过去。她入睡后,郑嘉和从暗处走出,走到她的榻前,静静看着她,一坐就是一夜。 第二天令窈醒来,见榻前伏了个脑袋,郑嘉和侧脸清隽,睡得不是很安稳。 他怎么不上榻睡? 令窈疑惑着,轻手轻脚替他披了衣,这一动作,郑嘉和醒了。 两人四目相对,郑嘉和主动移开视线,起身往外走。 郑嘉和鲜少不看她,令窈想到昨晚的事,未来得及细尝的事经过一夜的发酵,清晰现于脑中。 她忽地有些慌张。 郑嘉和与她一样,皆有前世的记忆,他们之间发生过那么多事,以后他会怎么待她? 他挑明了身份,她不是他妹妹,没了这层羁绊,郑嘉和还会像以前那样陪着她吗? 令窈彻底清醒。 难怪昨夜他不肯上榻,原来是不愿再伪装下去。 郑嘉和端了茶水回来,少女正忙手忙脚地收拾,准备从榻上下来。 他以为她一刻都不肯多留,呼吸越发僵凝。 她回头瞧见他,见他面无表情地站着,以为是他赶走她却耻于开口。 令窈眼眸酸涩。 她以为自己可以承受所有的事,却从未想过,是否能够承受郑嘉和不再与她亲近的事。 他陪了她那么多年,如果以后要做陌生人…… 令窈呼吸滞住,眼睛越发红,收拾锦被的动作慢下来,一头扎进软枕里,像鸵鸟般埋起来,企图与外界隔离。 少女突然趴下去,一动不动,像死尸一般。郑嘉和以为怎么了,连忙走过去:“卿卿?” “你别过来。”少女的声音含糊不清。 郑嘉和正欲搭过去的手悬在半空,尴尬收回:“好,我不过去。” 他不过去了,她反倒将头抬起来,被闷红的巴掌小脸神情委屈,不甘心地望着他:“算了,你还是过来吧。” 他才一走近,被她拽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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