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循一抬头,果然满面痛苦:“别动别动……脚震麻了,快快快搭把手。” 展枚的嘴角肌肉轻轻一抽,主动托着胳膊把人搀起来,江循靠在墙边活动着脚腕,指着那丢下的油纸包道:“听汝成说你喜欢吃这种金乳酥,路上看到了就带给你。嘶——不成,震着了,扶我走两步。” 汝成是展懿的字,展枚闻言,依旧是一脸的不赞同,把油纸包塞回了江循怀中,一脸严肃地扶着他往前走:“以后不要再擅自外出。最近天象有异,怪奇之事频现,若是出了事,你要怎么向小秋交代?况且,食甜过多会令人心智软弱。你……” 说着,他望向江循手上的醍醐饼,露出了教导主任一样痛心疾首的表情。 江循奇道:“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谁都知道秦家公子嗜好甜点,隔三差五就要翻墙出去买。展枚见这理由不管用,只好换了个说辞:“嗜甜过多,容易生牙病。” 没想到,江循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确实如此。照这个吃法,早晚有一天会蛀牙的。” 展枚:“……你知道还如此放纵?” 江循也缓过了劲儿来,原地蹦跳两下,确定身体无事后,就冲展枚笑盈盈地摆手:“生而在世,总有不得已。不过借枚妹吉言。” 展枚一头雾水,但还是不忘冷着一张脸纠正:“别那么叫我。” 目送着江循提着点心,大步流星地离开,展枚摇头叹息,突然觉得怀中有异,伸手入怀,竟掏出了那包明明已经放回江循怀里的金乳酥。 他愣了片刻,照原样把点心塞回怀中。 ……午后有公课,到那时再还给他便是。 江循拎着点心,一路上跟各家子弟大方地打招呼,碰见相熟的,就把几个顺道带回来的小玩意儿丢给他们,江循虽然有时略怂,但疏朗大方的个性倒不容易招人讨厌,一路溜达着到了众公子的居所,他才警醒起来,溜进了一条缦回的廊腰间,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后,便拣着一间隐隐透出沉香香气的房间钻了进去。 玉邈正在临帖,听得门吱呀一声轻响,极轻地扬起唇角,搁下笔来,思忖了些时间,又把笔拿起,继续笔走龙蛇。 所以,江循一进来,绕过屏风,就看到玉邈一身琉璃白衣,高贵又冷漠地临窗而立,笔尖滴下一滴青墨,落在纸上,溅出一个完美的落笔。 对于这类白得发光的衣服,江循总想手贱地摁个手印上去。 他晃晃手里的醍醐饼:“买回来了。” 玉邈执笔,审视着手下的字,并不抬头:“放下吧。” 江循乖乖放下,可也没忘记此行的主要目的,他左右看看,就近拣了个凳子坐下:“玉九,咱们得谈谈。你不能光逮着我这一只羊薅羊毛。” 玉邈翻了翻已经写好的纸张,依旧是不抬贵头:“什么意思?” 这家伙每次都装得一手好傻,江循都习惯了,于是继续提出自己的诉求:“玉九你看,人总要讲道理,我能理解你喜欢吃这种小甜点,而且你们玉家不带小厮,没人替你出去买这些甜食,你馋得慌也是正常。可你总叫我去买,我很没面子的。好歹我也是秦家的公子,你把我当小厮使唤是不是有点过分?” 玉邈:“那依你所言,我应该找谁帮忙?” 江循实诚地给出了建议:“这正是展现你们玉家兄友弟恭的时候啊,叫你七哥八哥出去买不就结了。实在不行,你还可以试着色诱啊。” 玉邈的手一顿,半晌没吭声。 阿牧:“诶?出去玩难道不好吗?还可以给小秋带东西的。(/≧▽≦)/” 江循:“……敢情每次不是你翻墙,那么高往下跳,跳一次我觉得就要死一次。” 阿牧:“你不是才学了御剑Σ( ° △°|||)︴浮山子还夸你灵性高呢。” 江循:“你别提御剑,我想吐。” 阿牧对手指:“……哦。” 玉邈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江循提出的建议,在江循几乎以为有门的时候,玉邈反问道:“色诱,可以吗?” 江循立即打蛇随棍上:“当然。小秋说了,多少世家女子倾慕于你,赞你玉树临风,品貌一绝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