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呼吸清浅地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下班时间,傅医生匆匆忙忙换下白大褂,往外走的时候看到管医生竟然也准点下班,正踩蚂蚁似的挪着步子往医院大门走,看着像不知道回家的路似的,步伐里带着迷茫和优柔寡断。 傅昭阳赶了两步追上他,说:“管医生也下班了?” 管宁这才回过神来,像是被他吓了一跳,啊了一声,说:“傅医生?” “怎么失魂落魄的?”傅昭阳笑着问。 “啊?没有,我就是……犹豫着要不要去食堂买个包子回去,省得做晚饭了。”管宁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往医院大门外飘。 傅昭阳也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那里空无一物,往旁边一瞧,却正好看到古玉衡的车子停着等他,眉眼不自觉笑起来,就想立刻奔着那车过去,扭头问管宁:“你在等人吗?” “没有。”管宁说:“你先走吧傅医生,我去食堂买个包子。” “哦,好。”傅昭阳本来就想跑,这会儿看着管宁似乎也不想跟他多说话,尥开蹄子就往那辆等他的车子跑过去。 打开车门,古玉衡正坐在后座上,张岩在前座开车,待他关好车门才发动车子,问:“傅哥,是从前面那条道儿拐进去吗?” “对,就是前面超市的那个口。”他说完话,又回头去看古玉衡,这也算是他第一次过来接他下班了,傅医生顿时觉得今天又能当成一个纪念日。 古玉衡心里藏不住事儿,刚刚坐在车里远远看见傅昭阳跟一个年轻男人说话,两人的姿态似乎很亲密熟稔,就有点吃味儿,直接问:“刚刚跟你说话那人是谁?” “谁?”傅昭阳看见他,两眼里便只有他,其他什么都忘了,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说:“你说管宁吗?是我同事,心外科的主治医师,正好碰上就说了几句话。” 古玉衡哦了一声,见傅昭阳神色平常,便没再深究。 傅假gay也没觉出他的语气哪里不对,而且他跟管宁确实只是打了声招呼而已,便没往心里去,问:“你们俩吃晚饭了吗?一会儿想吃什么?” 古玉衡专程来找他,自然没吃,摇了摇头,又看向前座开车的张岩说:“张小岩,你想吃什么?” “我吃什么都行。”张岩本以为今天就是来当车夫的,没想到还能蹭一顿饭。古玉衡跟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通常会照顾他的口味,只是没傅昭阳也能征求他的意见,顿时有点受宠若惊。 傅昭阳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扭头看了一眼古玉衡,说:“你昨天不是说想吃火锅吗?叫外卖到家里?” 车里另外两个人都表示同意。 傅医生平时走路都只用十来分钟的路程,开车显然更快,五分钟就到了。古玉衡下车之后自觉伏到傅昭阳背上,张岩从后备箱取出折叠轮椅,三个人就这么上楼。 毕竟还是有点高,张岩拿个轮椅都有点喘气,更何况傅昭阳背上背了个大活人了,爬到四楼的时候他托着古玉衡的屁股往上颠了颠,张岩在旁边看到他鬓角的汗,说:“不然换我来吧傅哥。” 古玉衡帮他擦了把汗,也说:“不然我下来吧,你先休息一会儿。” 傅昭阳摇摇头:“没多沉,一会儿送外卖的过来估计才想哭。”他百忙之中还要替别人操心,古玉衡觉得他大概是真的不太累。 三个人到了家门口,张岩从傅昭阳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进屋之后一行人才集体松了一口气,古玉衡不是大爷的性子,傅昭阳背着他累得像狗一样,他心理负担也很重。 张岩坐下来先喝了口水,傅昭阳就推着古玉衡在屋里溜达,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子,一共也就五六十平,还是租的。但这一点儿不妨碍古玉衡的兴致,他伸着脑袋看了一圈儿,说:“你屋子挺干净的,医生是不是都洁癖?” 傅昭阳没脸说这是昨天他妈刚来过的功劳,正常情况下他的卫生级别是比现在要低上那么一两颗星的,勉强高于大多数独居男性卫生水平那么一点点儿。然而傅假gay的良心会痛,嘴里的谎话转了两三圈,最终还是把慕女士给供出来了:“昨天我妈来,打扫了打扫。”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