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方面,封弋一向很直接,从来不把对她的渴望藏着掖着。 南知脸颊一热,默默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一点。 封弋无声轻笑,拿起一旁的t恤也进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水声停下,封弋换上了一件和南知身上款式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的黑色t恤。 乍一看,倒像是情侣装似的。 她乖乖地侧躺着,像是已经睡了。 封弋关上灯,平躺在地板上,右手手臂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觉得空气里似乎隐隐飘着一股香味。 明明俩人用的是同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可当沾染了她的气息之后,封弋却总觉得味道里夹杂了些别的东西,勾引着他心里那破土而出的躁动。 他翻了个身,背对她。 身后却突然传来低低的一句:“你……是不是睡不着?” 封弋转身,朝向她的方向,俩人一高一低,目光借着窗帘缝隙里洒进的些微月光,直直对上。 “你呢?”安静的空间里,他的声音像是自带回响。 南知抿唇,有些尴尬地说:“我也睡不着。” 封弋抬手,按亮了一盏床头的小灯,昏黄的灯光撒在俩人身上,显得静谧而柔和。 “那聊聊吧。”封弋说。 南知侧着身,问:“聊什么?” 封弋便笑:“你对我没什么好奇的?” “有。”南知坦诚点头,“但我怕问了……你会生气。” “我不会。” 南知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大着胆子问:“那,你和爷爷,为什么会那么水火不容?爷爷明明说,你小时候,是很喜欢缠着他的。” 封弋自嘲地笑了一声:“小时候的事情,其实记不太清了,但从我有记忆开始,我一直觉得,在他眼里,我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是,我爸的一个替代品。” “我爸很出色,从小就听话,不让他操心,高中每次考试几乎都是第一,高考又是辅川状元,后来毕业之后,也是爷爷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那时候,确实也不成熟,十六七岁的年纪,只想证明我就是我,不是我爸,所以选择了一条和我爸完全不一样的人生道路,处处和他对着来。” “爷爷他其实也想疼你们的。”半夜总是容易让人情绪泛滥,南知鼻尖泛着酸,眨了眨眼,说,“这三年,我身边很多人都说过,我是踩了狗屎运了,爷爷把我当亲孙女一样,其实我知道,爷爷对我这么好,是因为这几年你们都不在他身边,他想要对人好都没机会。封弋,你现在……还讨厌爷爷吗?” 封弋摇头:“我很感谢他。” “感谢?” “感谢他对你这么好。” 感谢他,在自己不在国内的这几年里,照顾了她的女孩。 * 这一晚,俩人聊了很久很久,分针慢慢悠悠地转了不知道几圈,南知终于开始感觉到眼皮打架的滋味。 封弋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他拍拍床沿,说:“睡吧。” 南知点头,换了个更惬意的平躺姿势,但就因为这,视线不经意扫到了床前面的那个柜子。 她忍不住借着今晚的好气氛,问了一个好奇许久的问题:“封弋,你这个密码锁上的1421,是有什么含义吗?” 封弋目光微顿,回答:“随手拨的,没什么意思。” 果然。 南知撇了撇嘴,向他道晚安。 封弋再次把灯关上,不多时,床上的人彻底安静下来,呼吸平稳,像是已经陷入安眠,但他却依旧毫无困意。 面向床的方向,封弋借着月光,看到了她垂在床沿的右手,白皙的、小巧的。 封弋勾了勾唇,煞有兴致似的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食指,像是在逗弄。 南知没有反应,他就又得寸进尺地碰了她的掌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痒,睡梦中的南知皱了皱眉,突然伸手抓住了他捣乱的手指。 食指被一阵温暖包裹,封弋的喉结滚了滚,脑子里像加了滤镜,只剩下一种颜色。 她没有松开,他也没有将手抽回。 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封弋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半,南知还没醒,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他的手。 她像只小虾米似的侧躺着,双腿弯曲,双手抱着一个枕头,听说,这种睡姿,代表缺少安全感。 薄被滑落,只盖到膝盖,白色t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