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陪着了。” 关慕羽确实也有事情要安排,就顺势先告辞, 叫张大海好好招待夏、宣两位,说一会儿回去他那里吃午饭,然后就走了。 葛爷爷带着夏小乔进去书画楼, 看见棋爷爷揪着胡子,一脸紧张的望着棋盘, 就说他:“差不多就弃子认输吧,一共也没几根胡子, 再拔就秃了!” 棋爷爷立即跟一个点着了的炮仗似的跳了起来:“谁说我要输了?不下了不下了,一局棋没走几步,左一个右一个的进来捣乱!” 他说着就弯腰想把棋子打乱, 却不料那个一直不声不响跟他对弈的年轻人忽地伸手挡住,手上捏了枚棋子往棋盘某一点上一放,笑吟吟道:“好了,这下就输了。” 葛爷爷闻言快步走过去往棋盘上打量两眼,随即哈哈大笑:“棋老头,你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一手臭棋,偏还好与人切磋。” “我臭棋?你还臭画呢!笔法僵硬造作,色彩烂俗浮夸,烂透了!”棋爷爷说完就把棋盘一掀,将棋子统统收起来,抱在怀里气呼呼的走了。 葛爷爷却完全不在意,转头仍旧去上楼。宣谋把棋爷爷赢跑了,还挺得意的,也跟着上楼去,问葛爷爷:“棋老先生下棋一直这个水准么?” “平心而论,他还是有进益的,以前可比现在还臭得多。”葛爷爷毫不留情的批评道,“但是脾气也越来越坏。” 宣谋自从进了这院子,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棋爷爷拉过去摆上了棋局,这会儿才有空打听:“这么说,几位老人家认识彼此已经很久了。” 葛爷爷这会儿已经上了二楼,他带着宣谋和夏小乔先进了东面一间屋子,这屋子像是起居之地,除了桌椅之外,还靠墙放着脸盆架、手巾等物,葛爷爷一边回话一边打了水洗手。 “是有些年头了。” 宣谋继续问:“六位是同时认识的,还是有先有后?真难得,各有所好,却又所好截然不同。” 葛爷爷仔仔细细洗干净手,用手巾擦干,然后带着他们往西面屋子去,边走边答:“当然有先有后。我跟元化兄相识最久,那时我才开始学画,他是杏林圣手,我们都俗务缠身,难以全心钻研这点儿爱好。后来元化兄遇到点麻烦,外面弹琴那魔头正好想请他给看病,就把他救了出去。” 他说着话拉开门,夏小乔见到里面正是一间画室,墙上挂了几幅山水画,墙边一口白瓷大画缸,内中插放着许多画轴。画缸斜前方就是一张大画案,案头笔海内插满画笔,其余用具也是应有尽有、不一而足。 “之后我也惹上点不好解决的麻烦,元化兄就求了那魔头,把我们一家都从京里弄了出去,到东京去落脚,恰好邻居就是种花老头。贺酩——就是那醉鬼,是种花老头的外甥,那时候就住在种花老头家里,我们常来常往的,就认识了。” 夏小乔插嘴问:“您说的‘元化兄’是梅爷爷么?” “就是他。弹琴那魔头后来也跟元化兄跑到我家来,他中了毒受了内伤,就在我家由元化兄调养,再后来,棋老头跑来寻仇,没打过魔头就要自杀,被元化兄救了,于是我们就凑到了一起。” 葛爷爷一边说一边从缸里抽了一个画轴出来,放到案上打开,“其实我也不爱跟他们在一块,棋老头暴躁、那魔头爱装世外高人、种花老头脏兮兮、贺酩酸腐唠叨,烦不胜烦!小姑娘快来看,这是我画的东京四大美人。” 此时画轴已经完全展开,画上四个簪花仕女,有手拿团扇看水中锦鲤的,有斜倚栏杆仰头看树上鲜花的,剩下两个搭手扶肩窃窃私语。整幅画色彩明丽,美人姿态各不相同,却各有各的美,连水中锦鲤都栩栩如生,以夏小乔看来,实在是一幅非常好的画。 宣谋也仔细看了半天,然后问:“您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这几位美人现在还健在否?” “画是画了没多久,不过人应该……”葛爷爷摇摇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