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所以放了你一马。” “可你就是不明白这些,怎么提醒都不听,一门心思往帝都跑、死活要绑一块儿,还自己把自己送到了我床上……” 听到这里,陆晚难堪地撇过脸,祁陆阳将她的下颌捏在手里,强行让人与自己面对面: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这个人,给过一次机会就不会给第二次。我已经放过你一回,后面不会再有了。有时间担心别人的死活,你不如多空出时间给自己做做心理建设,想一想,该怎么当好我的女人。” 陆晚看向祁陆阳:“我从来没想过离开你,我也没地方可去。但是——” “我不喜欢听但是,在我这里,不准有‘但是’。”说罢,祁陆阳甩上车门,绕到主驾,点火,回头,倒车出库。 陆晚不知道的是,祁陆阳话说得狠,不过是在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惧,对可能失去她的恐惧。 很多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比如十年如一日的单恋,陆晚已然做到了,可却仍不敢肯定她能否一直坚持下去。祁陆阳贪得无厌,锱铢必较,也欲壑难平,他试图隐瞒从前的那些龌龊,不过是想把永远这个女人绑在身边,从骨到血,从皮到肉,不愿她将心思分出去一星半点给旁的人。 这样的祁陆阳,怎么可能接受陆晚一丝一毫的犹疑、退却与不确定? 他会疯。 没让阿全过来,祁陆阳仗着自己尚还清醒,将车开往郊区。 油门踩实,车像箭一般冲了出去,钝重的推力使得陆晚的背部死死贴在座椅上,她动弹不得,也是无心再挣扎什么了。暮色四合,霓虹初亮。灯光被濒临极限的速度拉伸成向后飞驰的彩条,车内没开灯,两人脸上被映照得忽明忽暗,安静得诡异。 不过半小时,他们就到了目的地。 位于昌平的这家射击俱乐部,占地大,枪械品种也全,按消耗的子弹个数收费,一般人没有介绍信是进不来的。 祁陆阳自己就是介绍信。 时间临近下班,靶场里的顾客所剩无几。场馆负责人接到消息赶到贵宾休息区,客气委婉地询问他们能不能明天再来,馆方可以保证清场,派专人全程陪同。祁陆阳死死将陆晚禁锢在身侧,面色冷峻: “清什么场,现在这样不刚好?你留两个人锁门,加班工资我付,双倍。” 没人再废话。 空无一人的室内靶场中,戴着耳罩和护目镜的一男一女,正以前后相拥的姿势立于射击区。 气质凛冽异常的祁陆阳托住陆晚平举的右手,强迫她不停地重复着射击、装弹,射击、装弹的动作。他故意把下巴搁置于对方的肩窝,半个身子都压在陆晚身上,让她被动承受着自己的重量。 她早该试试的。 震彻心扉的枪声在两人的胸腔中产生共鸣,祁陆阳将陆晚软禁在自己怀里,不动分毫。直到女人整条手臂都开始轻微抽搐了,他仍没有停下的意思。 终于,陆晚服软了,她求饶地侧过脸看向祁陆阳,眼神哀切凄婉。知道他听不见,她只能用口型说:陆阳,我手疼,停下来好不好?好不好? 祁陆阳显然听懂了。他笑笑,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挑,然后垂头,闭眼,不容拒绝地亲了上去。 男人的唇瓣没有温度,却亲得极认真,也极投入,时间被这份专心无限拉伸,悠长隽永,仿若没有尽头。 不舍得睁眼,祁陆阳单凭直觉代替陆晚扣动扳机。 砰! 最后一发子弹依旧正中靶心。 * 再回到车上,陆晚的右臂像是废了一般疼,虎口也被后坐力震得发麻,水泡都磨出来了,碰一下,刺痛钻心入骨。 她想起第一次来靶场。那回,陆晚练了不过两个小时,回家竟酸疼了一个星期,右手连水杯都举不起来,吃饭还得靠人喂,被祁陆阳取笑很久。 今天,没人有心思笑她。 车停稳在老宅的半地下车库,在陆晚想起来要反抗之前,她已经被祁陆阳抱到了后座。摆弄几下,他让她躺平,用自己的腿压住她的,再支起身体与人平静对视。 “枪练好了,也该练点伺候人的本事了。”男人将在硝烟与火药中还没发泄完的戾气,尽数压抑于不容拒绝的露骨话语里。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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